针,直往对方的命门打去,两掌相迎,均用了十足的功力。一股强大的内力至两人身上荡开,“嘭”的一声巨响,海面水花四溅,扬得有足足十米之高,又“唰”地一声掉下,犹如冰河瀑布般。
两人过度消耗内力,同时催化了体内被压抑的毒,体内气血翻涌,喉咙腥甜,“噗”地一大口鲜血喷到对方的脸上。若是此刻收手,必然前功尽弃,唯今之计只有拼上一把,看看究竟是谁,先倒下去。
宋楚冷冷勾唇:“纳兰白,本少若活着一日,定然将你拉入地狱。”
东方陵顷黯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若是地狱有江湖赫赫有名的宋少相伴,相信令人羡慕不及。”
体内的毒愈演愈烈,两人最终忍不住“噗”地吐了个口血,功力耗竭,剧毒攻心,同时蓦后倒地。
这一次没有胜负,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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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熹微,天边已开始泛出点点鱼肚白,海面上一片雾霾,一艘精致的船在深海之中行驶,宛如遗世独立般,朦胧之中依旧能看出有几名男女焦急的站在船头左右眺望,生怕错过了任何东西。
突其中一名女子神色异常激动,指着一处岛屿,高喊,“快,快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岛?”
众人的视线随着她指尖望去,雾霾之中,远处一片小岛顷刻入眼。瞬即,所有的人欣喜若狂,一改脸上的颓色,各个神采奕奕,寻了整整两日,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终于看到一片岛屿了。
白陌泯转头道:“快吩咐下去,加快进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赶到那片岛屿。”
“是,公子。”木辰应了一声,立刻退了下去。
白陌泯拿出袖中的长笛,白臂修长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擦,神思飘远:阿楚,阿楚,你在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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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船终于停岸。众人下了船,紫苏与流苏率先看到一个白色身影,虽然很模糊,但她们依旧能一眼认出,“公子。”她们急急唤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主子。”清水与惊云亦看到了远处躺着的宋楚,快步跑上前。
然而,却有人比她们更快,著蔚蓝色衣服的男人身形一晃,已落在宋楚的跟前,见到人的时刻,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又被瞬间提起。眼前的宋楚衣衫不整,呼吸低弱、脸色泛青、昏迷不醒。这样子显然是中毒了。他眉头微微蹙起,不待分说,抱起她直往船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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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已过去了三天有余。
天空依旧睛朗无云,秋季的清晨总是有些微凉。
白帘凤床上,一名白衣女子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她双眸紧闭,昏迷了整整三天,完全没有转醒之象。
突屋内飘起一股淡淡的清香,原本昏迷不醒的女子猛然睁眼,目光灼亮。床榻旁站着的一名黑衣女子见状,面上一喜,笑道,“太好了,这个法子果然有用。主子,您终于醒了!”
宋楚却似没有听进一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惊云手中端起的酒壶,道:“是君子酒?”
惊云颔首:“是的,主子。”
宋楚酒瘾泛起,扬手道,“给我。”
惊云递给她,宋楚伸手接过,刚欲饮,似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叹了一声,“去将我洗漱用的水端上来。”
“不用了主子,奴婢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诗竹微笑着端了盆水踏入屋内,放了旁边的木架。
“来的正好。”宋楚将手中的酒壶递还给惊云,立刻掀被起身,走至旁边木架,漱了漱口,再用温水洗了把脸,这才走到桌旁,惊云立刻上前为宋楚满满的斟了一杯酒。宋楚抬手一饮而尽,动作肆意洒脱,又有些放荡不羁。她赞叹:“痛快。”
她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才慢条斯理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诗竹道,“三天。”
“三天啊……”宋楚蹙了蹙眉,似想到什么,她又问道,“东方陵顷死了没?”
“他……他……”惊云见她家主子刚醒过来,不忍打击她,人家第二天就已经能下床了。
宋楚见惊云一副欲言又止,眸睨一眼诗竹,沉声道,“你说。”
诗竹小心翼翼望了眼宋楚的脸色,稍稍犹豫,才摇了摇头,“没有。”
宋楚满是遗憾,“竟然没死。”
那入了唇边的酒杯又被骤然放下,宋楚顿时连喝酒的兴趣也丢失了,又想到什么,她紧紧盯着面前的酒杯,皱眉道,“这是君子酒,是不是东方陵顷拿过来的。”
惊云想了一下,如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