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柔听着,脸上闪过了一丝疯狂,“对啊,只要侯爷偏着我们母子,什么事办不成。”
这边白真柔盘算着怎么处置了萧潜,萧潜的院子却来了位贵客。
户部尚书,又身兼太子太保的原中澈,萧潜的义父来看他来了。
萧潜现在是‘病着’,他却懒得装,一个人座在卧房的外屋,痞气的翘着二郎腿,老等着萧步墟和原中澈进了屋,他才抬起眼来,斜睇了一眼。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原中澈。
这个老男人,无疑是个美人,三十岁的人了,但一张脸却依然嫩得如二十出头,端得是眉目如画,仙气非常,什么国色之姿的九皇子明依怜,和他一比,瞬时便弱爆了。
原中澈美中不足的是太瘦了,脸也太白了,或者说是苍白的很,显得有些病态。
但俗话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原中澈骨子里的傲气,又加多年官场历练的沉稳气度,逆补了过于他过于女性化的美貌和身体的羸弱之势,使他无论站在哪里都是那般的不可忽视。
因此,一直以来,都有不少人,包括唐礼基都羡慕他有了个好义父。
萧潜心里讽刺一笑,——这可真是个好义父啊。
“孽子,怎么不懂半点规矩,你义父来看望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就是这般态度,”萧步墟看到萧潜的吊儿郎当直接火了,直觉萧潜是越大越不成气候。
“见过姨父,原大人,”唐礼基到是先狗腿的迎了上去,然后看着萧步墟泛黑的脸,“姨父,您老先消消气,潜弟他这不是身子还没好利索嘛。”
萧潜内心里生了一会气,还是站起身,垂着眼,走上前行了个晚辈礼,“父侯,义父安好。”
萧步墟看着萧潜不上道的样子,差点就在这里动手教训萧潜,却见原中澈手一摆,用着低沉的声音道:“无妨,”漆如点墨的眼眸含笑看向萧潜,“潜儿过来,让义父看看。”
萧潜一抬头,就看到原老贱人招狗似的姿态,却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上去,“义父,今日怎么来了?”
“我找你父亲说些事,顺便来看看你,”原中澈上前摸摸矮他半头,半年来长了不少的萧潜的头,“身子可好些了?”说话时,眼带关切,到是比萧步墟这个亲爹还来得关切。
萧潜别扭的退了一步,躲开原中澈的手,“义父,男人的头摸不得。”
原中澈听着嘴角微勾了一下,眼神明亮了一些,“是啊,潜儿是个大孩子了,”原中澈如感叹一般。
萧步墟看着原中澈没有生气,还看似愉悦,心想着,也不知萧潜这孽子到底是哪得了这位的青眼。
面上却把原中澈迎到了坐位上,“清流,中午就在这里留饭吧,这孽……潜儿也有大半年没瞧着你了,你们不如好好聊聊,也替我好好教导他一番,省得再出去惹事生非。”
原中澈点点头,“有劳永华兄。”
接下来,萧潜虽然心里骂着原中澈老贱人,面上还是与原中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边有唐礼基在一边插科打诨,他到省了不少装的功夫。
说起来,他与这原老贱人相识,真是一场孽缘。
萧潜小时候,那时的太、祖还没仙逝,安吉珠也还在萧府,萧潜也不过一两岁,刚刚会走,那时还只在翰林院当编修的原中澈跟着座师来萧家做客。
二岁大的萧潜正好在院中玩耍,看到了原中澈,也不是如何看对了眼,非吵着闹着要原老贱人抱他玩。
因为是客人,丫鬟、奶嬷嬷自然是劝着他,他也不知哪里上了劲,死巴拉着原中澈不放,结果由于战斗时间过长,他不小心溺了原中澈一身。
当时原老贱人整个脸就白了,他的座师也吓得不轻,众所周知,原中澈有个大齐朝中人都知道的毛病,他很爱干净,而且不是一般二般的爱干净。
据闻,他当年赶考时,就因为当时考场环境不洁,他回到家中,就整整洗了三天澡,最后生生撮下自己的一层皮来,当真是骇人听闻,爱洁成癖,不对,是爱洁成病。
今天本来,他瞅着原中澈愿意抱着奶娃娃的萧世子,也不介意这娃娃刚才在花园中玩耍,身上的一草屑,还心生惊奇,接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原中澈身体本来就不好,结果直接气昏,或是吓昏在当场。
萧潜也因为这事,至含着金汤匙出生后,第一次被人打了屁股,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成了原老贱人的义子,这一过就是很多年。
当然,萧潜恨这老贱人的原因,不是因为第一次被打因这老贱人,而是因为上辈子的事。
——他上辈子之所以瘸了十年,可全赖这老贱人落井下石啊。
也万万没想到,原中澈,这个大齐有名的正人君子,未来的文坛大儒,为了亡妻几十年不娶的痴情男子,原来是好那一口的。
现在看看一脸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和唐礼基说着话的原中澈,他坐在一侧,还没跳起来砍了这老贱人,萧潜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圣人。
——竟然可以忍得住多年心中的怨气。
“小潜,怎么闷闷不乐的,”原中澈流露出关切。
他当然看得出萧潜对他的异样,但两人大半年没见,萧潜又是少年心性,加之他现在很疼爱萧潜,到不认为萧潜眼中的寒光是敌意,反而觉得,可能是小孩子闹别扭吧。
“没事,我就是身子不舒服,义父,您和礼基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