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去了卫生间洗澡。
凌易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着自己的嘴唇。刚才的触感还很明显,可是那经历却更像是一场梦境,他都不敢确定是不是真实的。
凌旭可能是喝醉了,不然他不该那么平静,平静得好像是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这么一来,这个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什么都不能改变。
凌易觉得头有些隐隐作痛,大概是酒劲上来了。
哗哗的水声不断地从浴室里面传来,酒精蒸腾而上让凌易有些全身发热,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随后仰着头倚靠在沙发椅背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洗完澡出来的凌旭什么都没说,回去自己房间睡觉了。
凌易想他大概是真的醉了,脑袋已经不清醒了,不然洗澡那么长的时间,足够他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代表着什么意思。
有些松了一口气,但是更多的是莫名的失落,凌易苦笑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第二天早上见到凌旭,他果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地打开冰箱拿鸡蛋,问凌易要不要吃煎蛋。
凌易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仰起头喝了一口,只见光洁的脖子上喉结滑动,有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流了下来。
凌旭转开了视线,拿出牛奶盒摇了摇,听里面还有多少牛奶。
凌易把水杯放下,对他说:“吃。”
凌旭去厨房煎蛋,凌易站在门边看着他,问道:“昨天喝多了?”
凌旭说:“是啊,一喝多就断片儿了,什么都记不得。”
凌易沉默地听着,看了一眼凌旭的背影转身离开。
爸爸的情况很糟糕,那天下午抢救了一次之后,医生说很可能下一次就抢救不过来了。
可是不管爸爸是不是能康复,凌旭都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他的假期结束,就该回部队去了。
在这期间,凌易约了潘文绍出来喝过一次酒,因为除了潘文绍,他的这些心思没有办法告诉别的人。潘文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对他说:弟弟又怎么样?喜欢就去追啊。
虽然明白这些话不现实,可是凌易听他说心里总是会觉得舒服一些。
这一次潘文绍跟他说:“想清楚啰,别等到人走了又来后悔。”
凌易手指抓着小巧的玻璃酒杯,问道:“怎么叫想清楚?你让我跟他说?”
潘文绍一只手搭着他肩膀,“说了也是走,不说也是走,你觉得呢?你机会不多,也许这一次他走了,下一次就带着老婆回来见你这个哥哥,你到时候怎么想?”
凌易看着酒杯,神情有些怔忡,“我怕说了就回不了头了?”
潘文绍说:“不说就什么都没有可能。”
凌易闻言抬起双眼,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凌旭一天下午在自己住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一个箱子,他打开来里面全部都是他过去的东西,包括他中学时记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这些凌易都没有扔掉,而是仔细给他收起来。
凌易知道凌旭一定会看到这个箱子,因为这是他故意让凌旭看到的,他觉得潘文绍有句话说的很对,不尝试就什么都没有可能。
晚上,兄弟两个一起去外面吃饭,西餐厅里面灯光暧昧昏暗,浪漫而抒情的音乐伴随着整个用餐的过程。
吃晚饭凌易开车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凌易能够察觉凌旭的情绪其实紧绷着,表面上看起来很放松,但是整个人却在刻意地跟他保持着距离。
凌易把手机丢在档位杆附近,前排两个座位的中间,他伸手去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凌旭的手背,凌旭立即把手挪开了。
当然不会只是因为那一箱子东西,凌易注视着前方,轻声问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
凌旭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甚至没有立即回答凌易的问题。
凌易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
道路并不顺畅,一路走走停停。
最后凌旭说道:“哥……”
凌易正好踩了刹车停下来,转过头看他一眼。
凌旭的话说的有些艰难,“我们都喝醉了吧?”
凌易说道:“我没醉。”
他没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凌旭有些茫然,他甚至不敢去看凌易,他看着车窗外面,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凌易说:“你不是知道了吗?我想要说的就是我那晚做的事情。”
凌旭摇了摇头,“我们是兄弟啊。”
凌易按下了车窗,左手手肘撑在窗沿,手指抵在唇边,“所以呢?”
凌旭说道:“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从小到大我都当你是亲哥哥的。”
凌易还没有说话,前面的车已经开动了,他也将车缓缓朝前开去,好一会儿之后才对凌旭说道:“你对于我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
凌旭转头看向凌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凌易说这种话。从他有记忆以来,一直是他屁颠颠跟在凌易后头,因为他的哥哥很英俊很优秀,他崇拜他欣羡他也喜欢他。他知道凌易对他很好,可是在口头上,凌易从来没有对他客气过,小时候不让他缠他的时候,叫他滚是家常便饭,他听习惯了也不觉得伤人,下一次还是会缠上去。
他知道凌易对他跟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因为凌易这个人有些冷淡,而且不爱表达,他能够用行为告诉凌旭他是重视他,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感情了。
今天这句话一说出口,凌旭立即明白凌易是认真的,非常非常认真,认真到他都有些怕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凌旭没有直白地拒绝,因为凌易也没有直白地表白。
只是一个坦露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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