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相当,恐怕韦一楠对董岳文现在患有的心理疾病的猜测也是正确的。丁当的心里蓦地一抽,虽然还没有和董岳文相识,可却觉得这样的命运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悲惨了。
“后来董岳文对我也不怎么说话了,再怎么问都不说。有一次有一群孩子围着他,把他打了一顿,被老师发现及时制止了,但是动手的孩子都跑散了,你也知道这所学校的孩子都是金枝玉叶,身体发肤的稍微有个闪失我们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们想让董岳文指认到底是哪些孩子伤害了他,可是不管我们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就是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赵老师说着摇了摇头,难免发出一声叹息。
“这个情况你们没有和家长反映过吗?”丁当问道。
“董先生恐怕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听的进去别人的话的人,否则也就不必酿成今天这样的灾祸了吧?或许是父亲的性格如此,孩子的性格才和父亲的性格特别互补,董先生越是强势、董岳文就越是恐惧。”赵老师苦笑了一声,这姑娘冷漠的外表下倒是藏了一颗极为火热的心,丁当不免觉得有些另眼相看。赵老师继续说下去,“那天的那件事,董岳文不肯开口,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不好追究,只好让他先离开办公室,回去教室上课了,我送他出办公室的时候,那孩子转向我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我特别惊讶,他说,‘我知道你们是害怕我父亲为难你们,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的。’”
听完这句话丁当呆愣愣了很久,董岳文的字里行间仿佛强烈的表达这自己希望被父亲肯定的愿望,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对于男女之事恐怕了解的不多,然而孩子与生俱来的模仿能力却让他希望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活着,却在这样活着的道路上遭到了太多的坎坷,一个六岁的孩子就有了这样一颗破碎的心,丁当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问道,“这孩子是不是觉得父母的离婚也是他造成的?”
赵老师没有回答丁当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上丁当的这个问题。
丁当只好继续问道,“那董大凯怀疑自己的前任夫人有神经病,将她送去医院治疗,两个人之间生出了莫大的间隙,甚至大吵大闹起来,你觉得……董岳文有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吗?”
赵老师摇了摇头,“我不是说我觉得没有,我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太确定。毕竟董岳文那之后就很少和别人沟通,不过从过往他的性格来看,很有可能是将这件事情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因为他没能让自己的父亲相信自己的说辞,他父亲才会对他的母亲产生莫大的怀疑。”
“以前发生过因为别人的过错引发的什么事情,最后却是董岳文道歉的吗?”丁当问道,赵老师想了很久,“他很少和人发生争执,待人接物特别客气,客气到让人觉得梳理的地步。我一开始是觉得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有礼貌,后来才发现不是。”
“那是什么?”丁当问道。
“是一种对陌生环境的恐惧,用礼貌来遮掩这种恐惧,总是避免因为自己错误造成什么不可想象的灾难发生。这种性格可能一直以来,都活在一种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心态当中,失衡只是早晚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和董岳文的母亲谈过几次,可是董夫人觉得孩子小有礼貌是一件好事儿,没有上心。我和董先生也谈过几次,可是董先生的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没什么结果,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董岳文的学习情况怎么样?”丁当话锋一转,不想继续在心理学的范畴上纠缠了,毕竟自己和对方都不是心理学出生,不要因为这样的分析而误导了整个案子的进程。
“他很聪明,学习一直是班里中上的水平,不管你教他什么,他总是能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聪明的都不像是一个上幼儿园的孩子。但是……”赵老师说道这里忽然顿住了一下,“我很明显的在他的作业和卷子里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很多原本正确的答案被他用橡皮擦掉,改成错误的了。”
“故意改错?”丁当问道,有些诧异。
赵老师点了点头,注意到丁当并不喜欢自己发散到心理学的范畴,所以这件事情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丁当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了之后,又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会计算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