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有些不受控。温心反问道,“你有没有问过我这件事情?”
“我……”罗伟铭顿时语塞了,他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发现自己竟然说不过自己的病人,也觉得颇为无可奈何,“原本病人的私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在没有任何人找你说的情况下,你发现了程灏的婚外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恢复了过去的记忆。”
“你觉得呢?”温心又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罗伟铭如实说道,“我觉得不像,通过我对你多次的治疗,我并没有觉得你的脑海中有对过去事物的残存印象。”
温心说,“那个女人的确是没有上门来找过我,可是即便是没有上门,和上门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有什么区别吗?她会出现在我住院的医院,会出现在我家的附近,会和程灏有争执,这么多的事情……我是一个瞎子吗?我早就有所怀疑,程灏问我的那天那个女人是在我家附近出现过,可是没有上来。程灏问我的时候,我只想听一听他怎么说,如果他骗我,或者随便编个什么谎话把我敷衍过去,我都会睁一只眼闭只眼,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已经退无可退了,还要我怎么做呢?”她说完,眼泪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掉落在了餐盘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走到离婚这一步,这是他的坚持。”
“对不起……”罗伟铭看着温心忽然觉得这个很聪明却又很柔弱的女人令人心疼。温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抬起头来勉强自己露出灿烂的笑意看着对面的罗伟铭,摇了摇头,“不必和我说对不起,这件事情你没有错,可是我也有个希望!”
“什么?”罗伟铭问道。
“我希望我的病情你能严格保密,不要再告诉程灏了!这应该也是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吧?”温心问道,罗伟铭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和程灏说就是自己的不对,他纵然有无数个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可是话到嘴边,他一个理由也说不出来,不对就是不对,“以后会注意的。”
“我知道你为难。”温心说道,站起身端起餐盘朝着出口处走了过去,罗伟铭看着温心的背影,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情没过几天,他就接到了帮忙调查温心户口迁出地的那个人打来的电话,对方和罗伟铭说,“你拜托我调查的这个姑娘过去的常住地我总算是调查到了,真是费了劲儿了,这姑娘是特工吧?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在哪里?”罗伟铭问道。
对方说,“我给你把地址发过去,中间辗转了好几次,最后才找到真正的居住地,我过去问了那边小区的人,都说不知道有个叫温心的姑娘,我只好调阅了照片给这些人看,这些人才恍然大悟地说见过这个姑娘,我也不清楚你要知道些什么,确认了这个姑娘的确是这里的人之后我就没有再继续调查下去了,还要知道些什么吗?”
罗伟铭思忖了片刻说,“暂时先这样吧?”他不太像把温心的私事弄得天下皆知,可是现在看来,整件事情非常奇怪,温心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和温心现在的病情又有什么关系?罗伟铭拖着自己的脚步,朝着自己的诊所走去,这一路上他的心思特别沉重,走到办公室坐下,他看着外面的景色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给程灏打过去了一个电话,“我找到温心以前住的地方了,我这边不方便去调查,你方便过去一趟吗?”
程灏说,“你说一下地址吧?”
罗伟铭对程灏说了一下刚才那个调查者发来的地址,程灏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什么话都没有说,这让罗伟铭几乎以为自己的手机掉线了,“喂”了一声之后,程灏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在想别的事情。”
“什么?”罗伟铭问道。
程灏说,“你给我的地址,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罗伟铭像是被人给了一记闷棍,脑海中“嗡嗡嗡嗡”地直响,整件事情朝着一种诡异、奇怪,无法预测的方向疾驰而去,整件事情从一桩简单的强迫症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阴谋。看到这里的丁当猛然间意识到,判断整个案子是谋杀而不是自杀的转折点应该就是发现温心隐藏了自己的过去,她和程灏出生在同一个地方,成长在同一个地方,然而温心却将这个痕迹全部抹掉了,而后她的车祸、她的失忆、她的强迫症,都像是一场阴谋,在阴暗的地方缓慢的执行着这场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