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焉不是一种羞-辱?
可偏偏,给予他们容家此等羞-辱的人,容家惹不起。
所以,他们被辱之恨,便自然而然的,就转移到得此惠利的薄家两位小姐身上了。
一路上,这些那些的目光,都太过赤-裸,此时此刻的薄云朵与薄云颖,不可能感受不到。
关于火凤青凰衣的事情,两人也都略有耳闻过,虽然故事来源不同,但两人现在都是心知肚明。
更明白,这一次,只怕是要与容家结怨了。
至于这个怨的大小,那就要由容家人对火凤青凰衣的重视程度,来看了。
且容家是仅次于薄家的第二世家,与朝廷各个大臣,各个世家侯门,都是十分的交好。
可许多人不曾注意到的是,薄家其余的几位小姐,譬如未嫁的薄九小姐薄云珂,已嫁的薄五小薄云惜。
那憎恶嫉恨薄云朵与薄云颖这两个本一家姐妹的目光,比起容家和其他人来,竟只深不浅。
云朵云颖两姐妹彼时虽心照不宣,但都没有露出丝毫胆怯。
除了薄云颖有些不自然,步子迈的有些僵硬之外,两人总体而言,是镇定从容,荣辱不惊的。
两人面戴的薄纱还没有摘下,薄纱使得两人的面容若隐若现,并不能让人看清真容,仿佛就似蒙上了两层薄雾,让人仿佛在雾里看花。
这般更使两人增添了一种神秘的魅惑。
以至于行驶在红毯的一路上,引来两侧客席上那些男女,目光频频注视两人的面纱,但凡风一吹拂面纱,就愈发仔细的去瞧了。
只可惜,这里虽深处山巅之上,但由于四面都被树木包围,反倒风力都被这树木挡去了不少,故而吹来的风,不过徐徐微风而已。
这点微风,在刚才二人起舞时,动作那般大,都没掀起两人的面纱,何况是现在。
但,纵然怎也瞧不见两人的真容,却在让那些频频侧目的男女失望之际,更挑起了他们猎奇的心理,就愈发的想看。
自然而然,视线就愈发盎然的盯着二人瞧了。
虽这些人都有或多或少去过薄家拜访或是参宴,但薄家对外向来不是很热络的接近他们这些大臣侯门。
也不过就是像上次办薄夫人朝霞之弟的丧事,与嫁五小姐薄云惜,这等大事时,薄家才会招待这些前来的达官贵胄们。
且去的,多数都是老一辈的,而这次来的,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再加上这二人一个庶出,一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继女,都是极少能显露在外人面前的低等身份,于此,在场这些关注二人的男女,几乎都是没见过二人真面目的了。
至于那些男子是怀揣什么样的心理,非要去看,大家都心里头明白。
而那些女子也跟着凑热闹,却当不是如此,而是女人的通病。
但凡遇上同类,就喜欢攀比的通病。
怎么也无法看到二人真容的她们,便越发的憎恶二人了,甚至还私下嗤笑,二人要不是矫情,要不就是长得太丑才羞于见人之类的难听话。
就在这些别有含义的目光,与纷纭的非议洗礼下,其实不过片刻光景,二人终于到得了御前。
行的是跪拜大礼,二人倒是做的别无二致,非常的优美且端庄。
“臣女薄云朵,薄云颖,叩谢吾皇万岁。”
两个人的声音,云朵的清灵甜美,薄云颖的纤柔婉约,揉杂到了一起,竟是意外的动听悦耳。
这就愈发的引起了在场无数人,对两人真容的好奇心了。
燕夙修本就带着几分苍白的脸色,现在愈发的不好看了,那是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黑。
偏偏碍于现在这样的场合,他怎么也发作不得,只得用阴鸷的目光,一一在对两姐妹双眼发光的男子们身上扫过。
那些男子们只觉得背脊莫名的一阵寒意袭来,却不知是为何,只能当是山风还是太过寒凉。
旁人难以察觉这阴风阵阵是怎么回事,可坐在太子对面的薄久夜,却敏锐的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