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同她斤斤计较了是不是?所以凡事能……”
“啧,唠叨完了没有。”燕夙修已经不耐烦了,伸手一把将孟非离拽着药箱带子的手给扯了开,黑着脸瞪了孟非离一眼,“跟个老娘们儿似地,治她的吉时要是被你误了,本宫就宰了你。”
说完,大步流星衣袂飘飘的朝宫外走了。
孟非离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委屈的直咬不知哪顺来的小手帕,“没良心的殿下,属下这不都是为了您好么……”
出了东宫,已经化身为魇的燕夙修,连招呼都不给倚在车前的薄久阑打,径直钻进了车厢。
薄久阑倒也不在意,对于魇的无礼就像没看见似地,随即也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两个大男人,一个冷漠的像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个像静谧的雾,看起来极好亲近,却是淡漠疏离,看起来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到,触碰不到。
总而言之,这样的两种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就这样,双方都把对方当成空气,一路无话,寂静的诡异。
马车车厢的车门一关,外面根本是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
但不知道为何,赶车的薄家车夫,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来自车厢里的阴寒冷气,让他这一路少不得打了不下几十个哆嗦。
薄家离东宫本身就不远,车夫早就被吩咐过,知道事态紧急,也赶的快。
加上车厢里拉着的两尊大佛气氛实在太怪,为了早点脱身这个让人忐忑的任务,车夫就赶的更快了。
所以这趟返回薄家,竟是半盏茶都没用到。
魇心里着急,虽然外表冷冰冰的看不出来,但他抢了先机下了马车。
薄久阑也不跟他争,任由他去了。
只是在魇撩起袍摆下马车时,魇露出来的脚上一只白色一只褐色的长短靴子,引起了薄久阑的注意。
等魇下了马车,薄久阑毫不耽搁,紧跟着跳了下来。
魇走的急切,薄久阑仗着一双大长腿,也不遑多让,与魇并排。
“你要怎样才肯退婚。”毫无辞藻修饰,薄久阑一开口,就是直指重心,同时显明了自己的立场。
魇愣了愣,但是脚下未停,然后看也没看薄久阑,也直接道出他所想,“没门。”
“那就等着被退罢。”薄久阑也没看他,眼角都不带斜一下的。
“放马过来。”魇嘴角一扯,明显的不屑,语气是要命的狂妄自大。
三言两语,两个人就已经过了一场无声胜有声的嘴仗。
再接下去的路,两个人又是一句话没有了。
前院的庭院里,薄久夜负手而立站在当中,月色当空下,他那气质容貌,就已经自成一画。
魇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有多想打断他两条腿,对了,第三条腿更要直接废了。
就冲刚才十三妹的那番话,就已经很明确的透露出一个消息,薄久夜根本就没有要告诉他薄云朵那死女人受伤的消息,更没有打算要请他过来替那死女人医治。
可见他薄久夜多么小人,薄云朵都已经伤的不轻了,居然还要让别人来提醒他薄久夜该来找他魇救死女人的命,可见,他薄久夜根本就没有把死女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光是这一点,只是打断他薄久夜两条腿都已经算便宜的了,至于第三条腿……
想到这,魇的整张脸都快滴出墨汁了。
诚然,他见到薄久夜会不爽,薄久夜见到他也未必有多么舒坦。
远远看到魇与自己三弟一起过来时,阴翳就已经爬满了薄久夜的一双眼睛。
只是薄久夜很会掩藏,很快就隐没到了眼底,也很会演戏,现在对魇还能笑脸相迎。
“魇先生,十日未见,别来无恙。”连话,薄久夜依然能说的客客气气的。
不像此刻的魇,面目中都是大写的厌恶,“惺惺作态还是省着点给别人用吧,那个女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