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诡异的家规就这么通过了。
凡事后面有脑子清醒的人想改,先是一条不孝被压下来,然后大骂,你能保证当年的情况不再出现?
谁能保证这个?!
类似的情况一条接一条,这样的家族不毁才怪。
“本来还以为秦家人就喜欢读书。”不是没这样的先例啊,因为祖先在这方面成功了,后辈多少有点类似的基因,再加上个人崇拜和祖先铺好的道路人脉容易成功,于是全家就在一个行当待着不动了。
就算有强制的,那也是父母希望子女继承自己的手艺和事业。
可还没见过强制全族的。
“现在重点不是秦家有多傻。是怎么忽悠宁王。我们必须给秦太守安排一个别的理由。这理由还忒不好找了。总不见得说秦太守疯了,傻了,中蛊了!”
“胡说。”黎崇瞪了沈俞琮一眼。“这种会引起苗汉矛盾的借口怎么能用。”
一边训斥沈俞琮,直接让沈哥哥瞬间想起偶像在面前,直接从诡主意一堆的不正经青年变成了乖宝宝,安静的听训。
而训了人的黎崇却眼角看到了表情微妙的韩少军。
“明嫔娘娘大可畅所欲言,现在……也是在求没办法的办法。”实在不行,只能考验宁王的承受能力了。
“我们既然要给秦家找一个理由,那么这个理由必然是大众能接受能信服可靠度还颇高的。至少逻辑上是通得过的。”韩少军的思路忍不住飘到之前无厘头的脑洞上了。
“一般来说,接受度最高的,无非是为了钱,权,和情。”
“情?”沈俞琮和黎崇很是能抓住重点。
“自古冲冠一怒为红颜,烽火戏诸侯的事情并不少见,情是最能让人不顾一切,忘却理智,毫无道理,却放在哪里都有道理的一样东西。当然也不一定是爱情。亲情什么的,也行啊。比如,我们告诉宁王,秦太守就是要让他登上帝位,就是要让义女登上皇后之位。”
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有一个bug,那就是秦太守对宁王以及宁王妃的感情到不到拉上整个家族冒险。这一点,宁王自己应该是多少知道的点的。
到时候正主不信,一切都黄了。而且,信了的话,得知秦太守完全是为了自己……也不好受吧。
“那就说,秦太守曾经有个真爱,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可因禁忌,他只能把爱意埋在心头,永不示人。结果那个真爱被皇上咔嚓了,秦太守悲痛欲绝,伤心难过,誓要让司轩偿命。”
“…………”颇为震惊的秦太守。
“…………”就知道自家堂哥是这个风格的韩少军。
沈俞琮在黎崇面前一直端着,而黎崇在训过人后,看着乖巧的听话的沈俞琮,一时间也放松了。
有时候亲眼见到的才更真实和震撼,才记得住。
沈俞琮发现了偶像和堂妹的神情,立刻咳嗽了两下,开始解释自己的构思。
“这件事只要忽悠过宁王就可以了,我们不用操心外界知道后会如何。也不用担心有谁会考究,我们只要在皇上这些年下旨处斩的人中,找一个长得不错的。和秦太守有交集的,甚至不用陛下亲自下旨的,只要是死和陛下颁布的政令有关的,就算。最后在加上一点,宁王上位对秦家总是会更偏袒一点这种理由。”
齐全了。
黎崇:虽然这孩子一点不像沈兄,不过年轻人嘛,脑子灵活。恩……值得培养,不过回去后还是和沈兄多聊聊吧,孩子太跳脱也不好。
韩少军:好主意,很完美。说得巧妙一点,容不得宁王不信。所有人都会站起来说明那个真爱是真实存在的。
“人选,我倒是有一个。”
得,不愧是大墨活字典的黎大大,思索了一会儿。人选也有了。
当然,女犯毕竟比男犯少,所以这合适的人选基于概率问题,自然是男性。也符合爱在心口难开暗恋设定。
很好接下来就是补充完毕这段爱情情仇,最好再把人证什么都准备好,再准备点物证,比如当年的情诗,暗格里的画作等等。
黎崇表示沉痛的提起当年的往事。
司轩还能回忆一下,自己当年莫名其妙收到过秦太守求情的折子。
韩少军带着李舒娆在宁王面前晃悠一下,话题还能扯到每年十月初十(传说中处斩的日子),秦太守都也会独自去某座孤山。
连秦夫人都含泪演出,哭诉了一把:早就知道夫君心里有人,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种事情。(丈夫是保不住了,为了儿子能平安,秦夫人也是豁出去了。)
至于宁王,不信也得信了。
一脸茫然的回府,把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告诉了自家王妃。
同样知道内情的宁王妃,虽然伤心,可同样很敬业的回忆起,自己义父曾经说过一点什么什么的细节。
宁王疲惫的闭上眼睛,可内心至少是松口气的。
秦太守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没有深思过。他也不知道秦家表面光鲜下的痛苦。
可凡是阴谋诡计,总是有最后受益人的。
弑君这件事,直接受益的是他。他不是幕后,那间接受益的是谁?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问。
现在得知的这个真相,震惊、荒唐、诡异都有,可至少没有他最害怕的结局。
“我想,再见义父一面。”以他的脸面,最多能让司轩不要太牵连秦家,可秦太守本人的命是否能保住,他真的半点把握都没有。
他想再见见他,说说最后的贴心话。
哭得情真意切的宁王妃猛然一僵。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