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瞥了一眼没有搭理,望远镜中几艘护航舰挡在前面,什么也看不见,气呼呼的扔出望远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茶。
指挥室内人人惊心动魄,虽然航母在第一时间回撤,全速前进,但是比起美潜艇的速度差一大截,这万一……
“咔嚓”一道闪电炸响天际,海面上骤然一亮,风高浪涌,海雾森森,能见度不过两百米,杨关弹身而起:“命令护卫舰伺机投掷深水炸弹,但不要密集投放,以免被美舰队发觉。”
机会,雷电交加,相距二三十海里,南风,按说美舰队无法听见,即便听见也分不清。
“轰轰”闫伟早已忍得暴跳如雷,得到灯语命令立即展开轰炸,针对尾追的航母的美潜艇投射,炸得惊涛迭起,一轮,两轮……
杨关透过望远镜看得很无语,制止吧惹众怒,谁舍得到手的航母被毁的损失?不制止又怕美舰队发现异常,纠结不下。
时间煎熬人心,不过闫伟确实有两把刷子,在投放第四轮深水炸弹炸沉一艘美潜艇,这艘潜艇临了发射一枚鱼雷,从航母舷边三米处穿梭,水浪痕迹依稀可见。
这一刻几乎令人窒息,而在甲板上罚站的国军将领噼里啪啦倒了一地,其中三人向另一边亡命般爬行。
指挥室内干咽声刺耳,人人双目暴突,皆知道一枚鱼雷炸不沉航母,但是炸穿一个窟窿,若是再损毁内部结构,鬼才知道会不会沉没,而航母没地修理,沉入海底也无法打捞。
杨关也怕,僵硬了身体,强撑着不动声色,齐远航见状遗忘了疼痛,呆滞的瞅着众人的面部表情,他知道死亡就在身边。
“轰轰轰”鱼雷穿梭到前方爆炸,护航舰也不再保留,放开手脚投掷深水炸弹,炸得惊涛四起,拉回了人心,指挥室内几名操作员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洋溢出一抹劫后余生的惨笑。
“危机过去了?”齐远航呢喃自语,见众人不搭理,腹部的疼痛席卷神经,杨关剜了他一眼,正准备训斥他一顿被广播音打断:“声纳报告,我部潜艇发射四发鱼雷,两中击沉两艘美潜艇,另一艘美潜艇被深水炸弹炸沉,闫舰长好样的……”
“嘭”杨关一把捏碎了茶杯,惊得众人抑制住欢呼的冲动,纷纷瞩目,他大声说道:“加大电子干扰,从西方迂回接近美舰队。”
“是,右满舵迂回……”操作手复述命令,各部门紧锣密鼓展开行动,没有人喜悦,叫好,心里反而沉甸甸的,迎向新危机。
杨关知道兄弟们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杀敌,但训练不足,海战与美潜艇相比那就是渣渣,宛如小孩子与成年人干仗。
可特么的这不是争抢糖果,训人,而是生死战,好比被一只机械臂掐在脖子上,人人感到窒息,怕与愧纠葛着心神。
事后诸葛亮是老古话,搁在战后是惊悸,先前面对危机那是身体惧怕,思维几乎已凝固,这会儿才是虚脱、深入魂髓的悸动,怕得要命,带着这种地狱行的感触迎向死神镰刀。
杨关不用看就知道兄弟们的鳖样,怂得如初上战场的新兵,一筹莫展,在惶恐中煎熬身心,顺风耳眼中的他更不堪,教官从未惧怕过任何事,此时变得石化,他在为兄弟们石化?
指挥室内的兵们流露出极不理解的神情,似逃避,像怨恨,齐远航瞅着抓狂,一手紧按腹部,一手揪扯头发茬子:“罪人,玩火自焚,土匪,盲流……”
“闭嘴!”杨关豁然转身爆吼,吓得兵们遍体一颤,环视众人吼道:“向美舰队喊话,打灯语,打出战神旗号,告诉美国佬、老子活捉了春田,让他们过来提人……”
“你混蛋,你是想让中华民国成为全世界眼中的法西斯……”
“滚,白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为华人就该为中华崛起奋斗终身,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