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搁置一个牌子:禁止烟火。
一路缓行,巡逻分队几乎没有,飞机机舱内空空如也,唯独哨兵坚守岗位。
“站住,口令?”鬼子兵见有人靠近转身核查,右手扶持三八大盖枪背带上肩,刺刀反射篝火寒光闪闪,语气严厉,双目依稀流露出炽热。
“八嘎,慰问团刚刚抵达,哪里知道口令?花子小姐嫌欢迎仪式太热烈走出来散步,透透气,你什么态度?”杨关喝斥,差点上前抽他几耳光,但被花子拉扯制止。
“哈依,对不起,花子小姐,职责所在请您包涵!”鬼子哨兵点头哈腰,恨不得跪地赔罪,一双贼眼珠却在觊觎,以为夜幕下没有人发现。
“好了,不妨事,我可以参观一下吗?”花子紧张得不行,搁在白天准露馅,好在她还算机灵没有忘记职责脆声询问鬼子兵。
鬼子兵觊觎心思充脑,乍一听是花子小姐,篝火晚会的主角,感到无比荣幸,像打了鸡血一样遍体颤抖,颤声说道:“哈依,可,可以参,参观,天黑,小,小心看,看路!”
怎么没把舌头咬折?职业话语说得那么溜,思维反应过来就变成哈达子流一地,杨关腹诽,厉声训斥:“八嘎,说出今晚的口令,以免花子小姐再被你们惊扰。”
“哈依,对不起,口令是樱花绽放、帝国永昌!”鬼子哨兵捋直舌头恭敬回话,状若恢复勇士面目,他在表现,也许期望花子另眼相看替他美言几句?
“哟西,表现不错,有前途升职。”杨关摆手挥退鬼子兵,赏了他一个甜枣,美得他丫的双目放光,喉结干咽蠕动,也不知道是想升官还是嗅到花子身上的香水味馋的,恶心。
花子见他游刃有余,对答如流,顺利地获取口令,迷茫间生出一份底气,兴奋劲上涌冲散了紧张,面容渐缓,跟着他游逛机场。
二人有说有笑沿路闲逛,就近侦查飞机,轰炸机,油库,以及哨兵布置情况,直到鬼子兵急匆匆跑来催促才回转演出现场。
日军很重视这次慰问,各地都在实行,几乎形成一股风气,故而演出场地置办得很规范。
犬养的小鬼子善用白布片子,在机场西侧土丘上拉扯一块巨大的幕布,大约五米长,三米高,中段位置预设一道合缝便于演员进出后台。
幕布底端搭建台子,比幕布大一倍,正对机场观众席,高于机场五米左右,处身机场人人可见,现已聚集不下半个旅团的兵力观看演出。
杨关在幕布后面对花子点头示意演出开始,安慰她不要顾及,抛开干扰专心演出,一切皆在指掌之中。
演出正式开始,乐队由文工队组建,音律不是很规范,颇有不伦不类的味道,但小鬼子也没几个高雅之人,即便有也被亲人依偎得神魂颠倒而忽略音调。
亲人团蒙在鼓里,亦处在惊喜之下,俨然不知道她们的命运由此而变。
一组电文从幕布后方传达出去,电码声被乐队音律掩盖,命令起航,令万人狂喜,身心愉悦奔赴战斗岗位,教官成功了,该轮到兄弟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杀鬼子,夺机场!
沸腾的一刻展露在敌我双方,一为乡情熏陶,一为战斗激情,即将碰撞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