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棠侧躺在右侧,遍体乏力,仅剩下一双泪眼凝视二人,也在自责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催促战神杀敌,为什么?
“快,把牺牲的兄弟拉出来,一定要保持火力压制,杀鬼子!”
左侧的泥猴兄弟在战斗声浪中嘶吼,双手支地斜坐在血泥地上,一身暗红色的血泥包裹,说话时喷出泥浆。
两位兄弟侧卧在地上,左右协作拉出暗堡中的兄弟,排放于七名已牺牲的兄弟身侧,那血肉模糊的面部依在汩汩淌血。
鲜血染红泥,丝丝缕缕飘起余温,嘶吼的兄弟爬行血路钻入暗堡,继而传出急促地哒哒哒声浪,杀鬼子!
谢棠看得分明,也想杀敌但遍体酸软无力,比任何一次都要无力,巡视远处皆是奋战与牺牲的兄弟,一颗心绞痛得七零八落,自己真没用!
“沙沙,噔噔噔,啪叽……”
传令兵跌跌碰碰地爬行而来,直至扑倒在教官身旁,呼呼地喘着粗气,急促地嘶吼:“零号,东方阵地面临日机溃兵殊死进攻……”
他的嘶吼之音没有说完,北侧扑来另一名传令兵,在泥泞中急呼:“零号,北方阵地上的鬼子兵发起冲锋,疑似最后的挣扎……”
东方遇危,北方遇险,西方与南方相继面临鬼子兵的冲锋,战局逆变。
鬼子兵很狡猾,看似冲锋决战,但并没有奔行围攻重炮阵地,而是采用堆垒尸体推进阵地。
鬼子尸体成堆,多得没有边际,两名鬼子兵甩动尸体向前堆垒,延绵成片像推土机一样向前推进。
兄弟们用重机枪扫射,子弹无法穿透多层尸体阻截鬼子兵的行动,危机正在迫近。
抗战一整夜,兄弟们累得半死不活,时值此刻无力投掷手雷,把持重机枪突突都很勉强。
重炮阵地已断粮一日,兄弟们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没有离开战斗岗位,可是眼下该怎么办?
日军兵力众多,给养充足,前方奋战后方却在休整,加上表面上溃败的部队支援,临淮关一带的兵力汇集重炮阵地周围。
消灭魔鬼是日军的任务,至此最后的机会时刻他们绝对会疯狂进攻,殊死一搏。
鬼子兵也被打疯了身心,面对命令与伤亡危机不得不奋力相抗,他们也不想死。
东方阵线十数里皆是土丘地带,张自忠的五十九军与先遣队在坦克的协作下奋战了一夜,已经接近重炮阵地。
日军原本溃逃的局面在驰援部队占据土丘而稳住阵脚,促使五十九军难以越过封锁线。
夜幕下的战斗在于一鼓作气,日军稳住了溃散阵线,七辆坦克也无能为力,在没有炮弹的情况下对山丘上的鬼子兵没有威慑性。
三辆坦克冒进已被鬼子兵炸瘫在田野上,促使战斗僵持不下。
天光放亮,坦克的威慑力倍增,东方的日军溃兵已成定局。
北方临淮关的战斗亦是如此,日军在临淮关盘踞数日,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促使五十一军与先遣队难以逾越临淮关。
现如今,五十一军全数渡河,重火力已架设完备,只待锁定目标予以摧毁,临淮关已是囊中之物。
日军面临空前的危机,激发出殊死一搏的斗志,也唯有围歼魔鬼才能助长士气,虽败犹荣。
重炮阵地危机空前,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