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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唯有救援充斥在身心,浑然忘却了日机还在天空上盘旋肆虐。
发挥失常了,一梭子子弹没有击中一架日机,促使仅剩下的三架日机拉升高空,继而俯冲而下。
地面上,魏和尚腾身窜进弹坑之中,惊悸地惊呼:“零号,您……”
“换弹,快换弹!”杨关怒视他触痛着面颊嘶吼,崩裂了伤口,遍体在颤抖中律动,唯独思维没有什么感觉。
魏和尚咬牙泪奔,不敢惹恼了教官而伤上加伤,忙不迭地更换弹链,内心在滴血,好像被尖刀一刀一刀地切割,很疼,很疼……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晚了一步?
受伤的应该是自己,是自己……
颤抖着更换弹链,双目却惊悸地盯着教官左肩上的伤口,血肉模糊,森白的肩头骨血染,零号该有多疼?
该死,该死,自己真该死,先前为什么要吵架而贻误了跟随的时机,自己该死啊!
自责的泪水滴落在发烫的枪管上,咝咝声骤起,冒出一阵阵白色的烟气随风升腾缭绕。
“咔”合上机顶盖换弹完毕,他颤抖着臂膀伸出手试图呵护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得面皮抽颤律动。
“扶住老子杀鬼子!”杨关咬牙切齿的喝斥,身体在颤抖中摇摇欲坠,疼痛直到此时才刺激着神经末梢,双手亦在发抖。
大敌当前,教官一心血战到底,魏和尚的思维清醒过来,虽然不忍心瞅着教官带伤杀敌,但是他更担心教官暴怒而血崩。
思虑电转,他随即附身在教官的左侧,弯腰搂住教官的腰,左肩扛起重机枪的枪管,仰头间才发现教官的左脸血流如注。
“哼,怂货,稳住!”杨关厉吼一声,双手把握重机枪,双目透过标尺上的缺口,对齐准星,锁定日机。
魏和尚猛然惊醒,迅速深呼一口气,强压下心神之中的彻痛,屏主呼吸泰然而立,杀鬼子!
“哒哒哒……”
重机枪在魏和尚稳固的左肩上颤抖,震动了他壮硕的身板,伴随重机枪律动,喷发出一阵弹幕。
日机也在射击,不过距离过远,机枪弹激射在二人周边的田地之中,爆开一个个弹坑,沙土飞溅起烟尘。
六路机枪弹掀起六道烟尘,交织成网覆盖了二人的身影。
杨关在和尚的辅助下补足了因流血过多的昏迷误差,促使弹幕击爆了两架,重创了最后的一架日机。
两蓬焰火绽放空中,一架冒着黑烟的日机偏移了航向,失衡了,但鬼子飞行员极力地修正航向,向杨关二人俯冲而下。
重机枪停止射击,从和尚的肩头上滚落坠下,砸在焦黑的沙土溅起一蓬沙子,惊醒了魏和尚。
不好,零号的身体在下沉,他扛不住了?
不,您千万不要出事,该死的是和尚啊!
惊抬头发觉教官的双目泛散,但流露出解脱之色,吓得他紧紧地扶持教官的腰部。
忽而,嗡嗡声刺耳,惊回头发觉日机冲了下来,他不加思索地弯腰扛起教官迎着日机冲锋,跑,教官不能出事,不能……
这一幕被疾奔而来的杜鹃发现,吓得面无人色,但依旧奋不顾身向前冲。
“不,丫头,不要,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