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线上也有老茧,是个经常用刀的人。他倒下时穿着的是白衬衫,红领结,西服背心,黑色紧身西服裤和尖头黑皮鞋,高档酒店侍者的打扮,腹部有V字型的伤口,干净利落,力道控制极好,非常人能够砍出来的伤口,被暗杀那人的保镖是个高手。
“宁晨,没想到你房间脏兮兮的也就罢了,人竟然会这么恶心,不刷牙就吃饭,你知道睡醒一夜之后口腔中有多少细菌吗?上万种细菌!你就这样吃下去?呕——”赵孟轼再次蹲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你不是还要吃烤蟑螂的吗?”宁晨手中拿着一块面包,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干呕的赵孟轼问道。
“我只是想烤给你吃,像我这种吃惯了鱼翅燕窝的人会吃那玩意?就算是换换口味也是去吃辣的鱼翅咸的燕窝。”赵孟轼扶着腰站起来,强忍住胸口泛溢的恶心,说道:“看我等会不削死你,用我知道的最残忍的方法,全身麻醉,把你的头固定住,让你看着自己被我开肠破肚,不,我要先把你的肠子拿出来放到锅里煮一锅味增汤,配料是肝,汤汁是血……”
“呕——”宁晨略一想象,他也蹲下身子连胃液都吐出来。
“哈哈,呸”赵孟轼吐了口口水,蹲在地上像鸭子一样摇摆着走向宁晨,说道:“傻狗,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想当初我一个人单枪匹马闯入黑手党的总部,真的就带了一把M500……”
“我刷牙去了。”
“等等,”赵孟轼急忙起身,两步跨出去追上宁晨,道:“我先来。”
磨磨蹭蹭无聊的上午终于过去,宁晨躺在房间中的破皮沙发上,手中举着一本欧拉的《微分学原理》,无疑,宁晨喜欢数学,因为数学是最纯粹的逻辑,最理性的思维,不会被愚蠢的情感所左右,又可以将他与周围的弱智区分开来。
赵孟轼坐在铺了染灰的白床单的床沿,他的右手上蝴蝶刀旋转的眼花缭乱,令人目不暇接。
“噌”,他手中的刀笔直地钉到宁晨额头上方两厘米处,宁晨放下手中的数学书,坐起身子说道:“沙发又被你损坏,得赔五十,之前从你身上一共拿了五百块钱现金,你在我这边住了七天,又吃了七天,而且你住的是我的床,一天住宿费按五十算是三百五,一天饭钱二十就是一百四,现在你还欠我四十块,我希望明天你把钱还给我然后从我眼前自行消失。”
“和我这么帅的男人住一起你竟然还要钱?”赵孟轼的手指头划过腰腹旁宁晨稚嫩的手法缝合的伤口,砸吧着嘴说道:“算了,反正我也要离开,不然迟早被找出来,这几天你把小爷伺候的舒服了,我回去后给你打一大笔钱,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他用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巨大的饼,如果宁晨是个女性,那么看着赵孟轼的模样,倒也会觉得秀色可餐继而画饼充饥。但可惜的是宁晨只觉得这比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