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听沈老夫人说,忙不迭的答应着,就向门外奔去。
却不防着门外正有人走进来,一个收不住,“咚”的一下撞到了来人身上。
来人如何她不知道,她是当即被撞得坐倒在地上了,只摔得两股生疼,“哎呀”直叫,不由怒声道:“谁?是谁……”
待抬头看清来人时,后半截话就吓得噎在了口中,脸上瞬间由横眉竖目化作了春风细雨,结结巴巴地叫道:“三、三、三……爷?”
神色变换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把旁边坐着的莫少璃看得眼睛一眨一眨的。
厉害呢!也难怪人家能稳坐镇国公府榆荫堂嬷嬷首席,这功力……果真让人敬佩不已。
沈策走进来后,却看也没看地上的沈嬷嬷一眼,从她旁边绕过给沈老夫人请安后,坐在了莫少璃身旁。
沈老夫人因为自己的人在南园受了气,正想要乘着沈策不在家,把给她的人气受的人弄过来杀杀威风……没料到沈策竟赶着这个点儿回来了。
她不由愣了愣,底气就难免有些不足了。
早在沈策刚一搬进南园时,他就特特地跑来榆荫堂,郑重其事地对沈老夫人说,从他住进南园那一刻起,南园里的一切事务,包括下人就都要只归他一个人管,别的其他府里的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沈老夫人当时听了他的话后,先是愣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便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怎么就叫任何人无权过问了?说破天南园是国公府里头的南园!南园的人我怎的就不能管,事我怎么就不能问了?”
沈策那时才八岁,正是无知无畏无法无天时,听她说,就立即说道:“祖母这话的意思是要让我将南园移出到国公府外的意思么?这也容易!您就说罢,是拆东墙还是拆西墙?拆南墙还是拆北墙?我都可以!”
说着,就要带人去掀院子拆墙。
倒把沈老夫人给将了个脸色青红不定。
一怒之下,老太太便写信到北疆,把事情告到了镇国公沈献跟前。
沈献回信却只意意思思,不痛不痒地说了沈策两句,劝沈老夫人道:“不过是任性妄为的八岁孩子,母亲不必和他一般见识……且只管由着他去,过阵子闹得累了,自然就会安分下来。”
沈献回信到时,沈老夫人心中那股子急怒本就已经消去了一些,再又看了沈献的信,觉得儿子说的也有些道理。说到底,那小崽也不过是个八岁的黄毛孩子,又还是她亲眼看着长大,也不知一时听了谁的撺弄,就来和她胡闹。
自己就真便由着他,他也翻不了天去。
等过阵子,应该也就好了,到时再收拾他不迟!
沈老夫人那时却没想到,她这一等,就等了十二年,一直到把任性妄为的八岁黄毛孩子等得长成了威风凛凛的沈尚书,也没等到人安分下来,哪里给她机会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