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着让阿九替自己出一趟宫,至少去莫家看一看,表妹回去有没有受莫家后院那一帮子女人的气。
他却没想到,他父皇这次不但生气了,还真的生气。不但把他关了起来,连阿九都不让出宫了。
宋恬想尽办法,各种折腾,最后也没把自己或者阿九弄出去。
他也没法子,只能老实了。
无所事事,闲极无聊的他,只好拿着鱼竿坐在御花园的御池边钓鱼。
一钓就钓了三个月,从叶繁花盛钓到花落叶枯。
此刻,他正甩着鱼竿,对着御池里的残荷叹气:“这池子里鱼都快要被我钓光了!到底什么时候父皇才能让我出宫啊!啊啊!”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被关起来的这些日子,他过得很不顺心,也极不如意,说起来处处都是伤心事。
三哥去北直隶忙公务,三次路过京城都没有回来看他一眼;表妹从上次回府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而表哥……他最崇拜的沈表哥,居然死了!
这是宋恬这辈子遇到的最伤心的事了。
这事,他想起来,就想哭。
于是,恭王把鱼竿往水里一扔,就真的掉起了眼泪。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宋恬正哭着,阿九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大呼小叫地响了起来。
宋恬抬起手背擦了擦眼,头也不回的斥道:“有事说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王爷,有大事发生……”阿九并没有注意到自家王爷泛红的双眼,凑过来低声在宋恬耳边说了一番话。
末了他说:“……因为这事,孙贵妃把许王叫到宫中好一顿斥责。景阳宫的小贵子当时正在殿门外当值,隐约就把话听到了耳中,瞅着没人注意就跑来告诉了奴才。小贵子还说,许王从殿内走出来时神色……”
“二哥他居然……竟然……他想要干嘛?我找父皇去!”宋恬不等他说完,腾地从凳子上弹起,飞一般地向乾清宫去了。
“王爷……”阿九在后面叫道,“奴才话还没有说完呢,您听奴才说完啊!王爷!”
可宋恬哪里还听得到他的话,早已一溜烟地跑得没了踪影。
乾清宫,宋渊正偏着头和刘公公说话,神色阴晴不定:“……老二竟然……”
宋恬一头闯了进来:“父皇!我要出宫!”
宋渊停下了正在和刘公公说的话,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宋恬:“现在出宫?可按日子算……明日才算足了三个月,今天日子还没到啊!”
“我知道日子才到,可是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出宫!”宋恬急急地说道。
宋渊目光闪了闪,说道:“你都被关了这么就了,哪差这一天?你急着要出宫做什么?”
“父皇,我不管,我现在必须要出宫!立即,马上!父皇您也说了,我都被关了这么久了,您就让我出去吧!”宋恬又求又缠地说道。
宋渊因为惦记着刚才的话还没问完刘公公,又想着左右禁足也只差一天了,抵挡不过宋恬的缠磨,最后也就松了口,放了他出去。
但宋恬离开后,他却对刘公公:“去找个妥当的人悄悄跟着,看他到底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