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深的遗体,朱绍烥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马明达当时想要带回去,他也不允许。
朱绍烥连棺木都没有让人打造,只让侍卫们简单地用一张席子裹着,首级则装在一个木匣子里,估计是准备等抓到了其他人,处置后一并送往京师吧。
李修文捧着木匣子犹豫了一会,才打开匆匆看了一眼,又立即合上,和遗体放到了一起,退后几步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他吩咐自己的亲兵将父亲的遗体送回家去,又转身对那王府侍卫吩咐道:“带我去看看王爷。”
“是,大人请随我来。”
侍卫说着,便头前带路,领着李修文等人来到了另一间屋子里,一直跟在身后的朱怀玉和朱伦坤俩人立即扑了过去,失声痛哭起来。
出来时,李修文便看到马明达和赵雄俩人正侯在门外,便对赵雄说道:“我已经提前送出了消息,元良应该快回到开封了。”
赵雄这才安心,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这是让李修文裹挟着一块儿造反了,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李修文的目光投向了马明达,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你是要留在开封和我一起当反贼,还是要坚决效忠于朝廷?
马明达的神情十分复杂,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道:“容老夫回去想想吧。”
李修文轻轻颌首,自然明白马明达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作为一位饱读诗书的文人,他能这么说已经实属难得了。
就在这时,两名神机营的士兵押着一位年约五旬的官儿过来了,禀报道:“大人,此人是王府长史,您看要如何处置?”
“噗通——”
王府长史突然就跪了下来,求饶道:“大人饶命呀,下官一直效忠于世子,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
李修文看了他一会,才开口道:“那你便拟一封奏疏,送往京师吧。就说周王殿下病逝,世子朱绍烨遭奸人谋害,本官已将参与之人朱绍烥就地处决,王府不能无主,请立世孙为王爷!”
这所谓的奸人,指的自然便是杨嗣昌。这奏疏李修文压根就没想过征求朱由检的同意,不过是故意送去气他罢了。
“下官明白!”
王府长史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便回去写折子去了。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位将士禀报道:“大人,那帮官员群情激奋,说您反叛朝廷,其罪……当诛。”
这开封府里,果然还是有很多“忠心”于大明朝廷的官员啊!
先前他们不知其中内情,还能被李修文和朱绍烨拉拢着,现在李修文公然造反,自然会引起他们的反弹。
李修文笑了笑,转而冷声命令道:“将这些胡言乱语之人全都拿下,就地处决!”
“万万不可——”
马明达和赵雄同时出声劝阻,李修文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挥手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话语,说道:“这帮人只会夸夸其谈,留着也无甚益处。平日里,他们就上下其手,欺上瞒下,这我就不多说了。如今正是危急关头,但凡立场不同之人,决不姑息!”
见他们俩人表情愕然,李修文又随口补充了一句:“马大人和赵大人不在此例。”
俩人轻轻点头,一时还没从内心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们都没想到,如今的李修文手段竟会如此狠辣。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也就释然了。既然已经反叛了朝廷,若再心慈手软,如何能成大事?
得知了李鸿深的死讯后,李修文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改以往的仁慈,行事果决狠辣。
正所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要造反,就不需要再瞻前顾后,该杀就杀!
不杀他个人头滚滚,鲜血满地,如何震慑一方?
乱世须用重典,大明朝之亡,实亡于文臣,不杀些空谈的文人,如何能挽救这个腐败不堪的社稷?
若是还有人敢再瞎嚷嚷,李修文并不介意重演“河阴之变”。
想当官的人多了去了,还怕将来没有人才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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