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攥着单薄白纸的书微微收紧,骨节处泛白,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越发幽深看不清了,脸色变了又变,顿时开口道:“羽依。”
“属下在!”一身黑色劲装,乌发用黑色丝缎高高扎起的女子干净利落回道,目光坚定的望着他。
程涉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窗外,“京城那边出事了,即日我将起身离开,你一定保护好悦儿。”
“是,属下当竭尽全力护的悦儿小姐的周全,还请公子放心。”
程涉眸子里的光闪了一下,那张单薄的纸在指头下顿时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一个隐蔽的屋子里。
房里两个人额相对立着,其中一个苍老的长者缓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严肃的语气,语重心长道。
“郑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想去看看悦儿而已……”银质的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坚毅的下巴绷住,“爹爹跟娘亲的仇,我不会忘记的,一定会替他们报仇的……”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恨意,眸子冷光闪烁,倘若不是那封信,家里怎么会遭遇上这种无妄之灾呢,他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报双亲之仇,想到什么,眼底的坚冰出现裂痕,安悦那个丫头……最终还是没能跟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啊,嘴边多了一抹苦笑。
被喊做郑管家的老者,在注意到他神情变化的时候,眼底多了些担忧,担心他心里一旦有了柔软的地方就会变得优柔寡断,会把那些恨意和仇恨消磨掉,“少爷,如今有什么比得上此等仇恨。男女之情……是毒药啊!”见他神情一震,继续道:“难道少爷忘了老爷跟夫人为了保住少爷,那鲜血四溅。死的是多么惨烈啊……”声音是无限的悲痛。
忘……怎么能忘?怎么会忘?林迅双眸赤红,似乎陷入魔怔中。那血腥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放,“啊……”抱着头痛苦大叫起来。
一根银针毫不犹豫的扎在了他太阳穴处,林迅双眼一闭,晕了过去,叹了口气,少爷也是通过几年的时间才慢慢从那场噩梦中走出的,让他承受这样的一切……视线在移到那张银质面具时。眸光一闪,慢慢揭开了它,俊朗的五官无可挑剔,却从下巴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斜斜的横亘在脸上。一直到光滑的额头处,让俊朗的外表变得扭曲恐怖,他还记得,那一次少爷从屋里走出的时候,当场吓晕了一个路过的丫头。从那以后少爷变得沉默寡言,给自己带上了面具,把自己藏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心里对少爷虽然是心疼,但是更多是期盼,他服侍老爷夫人这么多年。自己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如果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少爷的身上,他早就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少爷,你一定不能辜负我的期望,窄小的房间里,烛火摇荡着,在墙上最显目的位置,挂着两个灵牌,旁边还有两幅老爷夫人的画像,目的就是在于时时提醒着少爷不能忘记仇恨,想着每天逼着他去练武,去进行极限训练,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足足待了两年,少爷,这些都已经付出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望着那被破坏了的容颜,暗暗想到。
***
安家自从来了安钱一家人,大夫人就甚少在府里活动了,倒是两位老太太,平日里的休闲的活动变得丰富多彩起来,除了听听戏什么的,也会尝试做点心,养养花,偶尔还会打马吊,有几次还把安悦拿上了,安悦对于这个不是很懂,却懂得看她们的脸色打牌,每一次都故意输一些给她们,两个老太太每次都乐的笑呵呵的,还说要教安悦打马吊,不过被她以没时间为由给拒绝了。
安悦在回院子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一脸憔悴的安梦,她一身浅黄色的长裙,眸子黯淡无光,在碰上对面的安悦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安悦瞥了一眼,恍然想到前几日舅伯父的话,难道是她跟韩裴之间出现什么矛盾,不过她也感兴趣,关她什么事,现在她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已,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但她同样也是睚眦必报的人,有仇什么的一般当场就报了。
“小姐……”她身边的丫鬟暗示性的喊了一声,这个时候安梦才从恍惚的神情中清醒过来,眼底忽然迸发出激烈的光,“安悦,是你!”
安悦倒是不躲不藏,正色望着她,“是我……”
“你……你……”一股气在肚子流动,胸部上下浮动着,情绪极度的不稳,忽然她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安悦的袖子,狠狠道:“是你!是你!全是你害的我变成这样的……”有肯定道,“肯定是你勾引韩裴,要不然、要不然……她不会连我肚子的孩儿都不顾,就赶我走,是你这个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