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站了起来,注意到自己出血的胳膊和膝盖,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胖乎乎的小手掩着眼睛,透过缝隙注意着少年,注意到他要离去了,她立刻小跑到他跟前,“你不哄我吗?”眼泪还在刷刷往下流。
少年眼神冷冷,“被**坏的小孩。”
她委屈的撅着小嘴,忽然眼神一转,眼尖的注意到他袖子被划破,血红的伤口露了出来,她赶忙跑到他跟前,踮起小脚,双手抱着他那受伤的胳膊,小嘴轻轻嘟起,轻言软语,“不疼哦,吹吹,不疼……”边说着还边吹吹。
“不疼哦,不疼……”眉目中带着笑,扬起小脸,“只要我受伤了,娘亲就会这样吹吹,马上就不疼了。”低下头,轻轻的吹着气。
记忆已经很悠远了,仿佛上个世纪的事情,如今一想起来,却如同昨日的一幕,不知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怎么样了,不过自那一日起,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想起那个时候,她还闹着说要嫁给神仙哥哥,还被娘亲劝了好久呢。
“说吧,你打算怎么惩罚我?是把我打一顿还是送官府?”
安悦眼底浮现一抹错愕,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年似乎满脸的不在意,心里微微颤了一下,“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偷?”
少年闻言,极度不屑的望了安悦一眼,“不用惺惺作态,你想怎么做直说,只要不伤害石头就可以了。”恍然想到什么,一把把小男孩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
“哥……哥……你弄疼……我了……”石头一面抽泣着,一面低声呼道。
安悦注意到他眼底的惊恐,那种惊恐的感觉,让她恍然想起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破坏,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倔强的少年,“你真的不愿意说吗?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去官府吧,”在他依然无动于衷的眼神中,继续开口道,“这样一来你也不能照顾你弟弟了,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你真的放心吗?”
他平静的表情终于破裂了,眼底一抹怔然,定定的望着安悦,“如果我跪下来求你,你能不送我去官府吗?”
安悦摇摇头,他一脸的失望和焦急,“不过,如果你告诉我你偷东西的原因的话,我就会答应不送你去官府。”
他一脸的惊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似乎这样一个条件就可以换来不送进官府,对于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他害怕眼前的人还有另外的目的,就像一个美好的陷阱,他遭遇的太多了,他害怕掉了进去,“真的吗?”紧张的舔舔下唇。
安悦点点头。
他开始慢慢讲述起来,他叫做木子,爹爹本来是朝中的官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抓进了监狱处置了死刑,自那以后,家里败落,仆人纷纷离开,娘亲也病死在了冰冷的榻上,他九岁的那年,和弟弟在外面玩,被一个当初家里的仆人骗走,卖给了人贩子,两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相依为命,靠着乞讨和偷钱过日子。
安悦望着他平静的眼神,心底颤抖,世上最痛的事情莫过于看着家人的离去和家族的败落了,伸出手放在他头上摸摸,他倔强的把头偏了过去,眼底一片坚硬,“你不用同情我。”
他也不过才十二岁而已,经历了那么些事情后,对这个世界都时刻保持着警惕,还有他的弟弟,了解到他对自己的警惕,安悦站起身来,“好,既然你偷了我的东西,那我对你的惩罚是一定有的。”
“什么惩罚?”眼底闪现一抹惊惧的光。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交给你几件事,第一件,替我找一处便宜的宅子,第二,从明天开始,跟在我身边当小童,第三不许再偷东西了。”
“你……”他眼底露出一抹愤怒的光,这样的话,他跟弟弟吃什么?
“放心,我没有那么冷血,你们吃的方面,我包了。”安悦眼底带着一抹思索,“对了,为了防止你会毁掉约定逃走,现在,你必须带着我去你住的那里!”
木子眼底出现一抹愤怒,他虽然是偷东西,可是那些都是迫于无奈,爹爹教导过他,做人要言而有信,他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居然!
没办法,紧紧抓住石头的小手,“跟着我走。”硬声硬气道。
安悦跟在身后,注意着两边的环境,饶了几条巷子,越来越幽静,终于到了一个杂乱的空旷的小山坡。
“就是这里。”到了一个破损的小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