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事!”淡淡挑眉,影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从出现,就是一脸心事重重。
“我……”影低着头,几番张口,却是不知怎么说,想到来时,煞的嘱咐。
他说,你只需要照顾好小姐,三少的事儿便不用说了,三少的自尊心,不会允许小姐看到如今的他。
闭眼,“没事儿,大概没休息好。”
浅倾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不点破,“嗯,吃了就去睡觉吧,好好休息一下。”
影能有什么事儿呢?除了末家,还是末家,不听也罢。
两人对坐着,静默无言,浅倾颜垂眸,细细的品汤。
昨天越来越多,明天越来越少,这就是人生。她现在要做的,不是缅怀过去,而是好好的,走向未来。
有些人,有些事儿,她如今不想去想,那会勾起心中最痛的那段回忆。
一股酸味往上涌,浅倾颜捂着嘴,踉跄着跑向卫生间,又是一阵呕吐。
影跟了过来,“主子?”
按下冲水键,污秽都冲走,浅倾颜在影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漱口,洗脸,“你如今也看到了,怀着这两个孩子真的很辛苦,我只想平静度日,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对我,对宝宝都不好,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影沉默了半晌,点头。
时光悄悄地流,岁月静静地走,任谁都无力在身后留下什么。
若人生是一场旅行,那么无论繁华与落寂,都是过眼烟云,留下的是看风景的心情。
末流殇和浅倾颜在不同的国度,同时的逃避着对方,不闻不问,却忍不住的思念。
3年,就这样匆匆而过,浅倾颜十个月的时候,生下了两枚宝宝,很珍贵难得的龙凤胎。
如今两个宝宝已经两岁半,经常跟随着妈妈到处跑,因为妈妈有个很变态的老师,总是让她没有休息的时间。
“妈咪,你这次出差要去几天?”
浅倾颜的儿子,小名贝儿,皮肤白嫩,眼神明澈,轩眉水唇,长得极美极可爱。
最令人惊艳的是,他有一双结合了浅倾颜和末流殇的眼,凤眼似鹰,转盼之际波光潋滟,竟在他身上看到了绝代之姿。
最难得的是,长相不俗也就罢了,偏偏这孩子一举一动,一顾一盼,都极其高贵从容,优雅华美。
“妈咪,可以带着宝儿一起去吗?”妹妹宝儿,歪着头,水汪汪的凤眼看着浅倾颜滴溜溜转动着,很是生动。
“哼!妈咪为什么要带你去,要带也带贝儿。”贝儿脆生生的声音不满的道。
23岁的浅倾颜,白色的鸭舌帽把她那盘起的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但能感觉出她一定很漂亮,惊人的亮!
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只看得见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你们两个小家伙和影姐姐在家,妈妈去去就回。”
“那妈妈这次要去哪里?”
浅倾颜墨镜下的眼微微弯起,看着东边的方向,“妈妈呀!这次要回的是故乡。”
这三年,他跟在唐儒身边学习,带薪的,已经拿到了心理师最高资格证,如今,回北京,是工作需要。
已经三年没回去了,那个压在心底三年的男人,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把宝儿贝儿交给影,浅倾颜赶到飞机场。
坐在候机室里,突然想起一段不知是从那本书上翻看到的话。
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她笑看着身边来去匆匆的人们,这里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方向的,匆匆地起飞,匆匆地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
不是说,记忆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可是,为什么,当她要触及那片徒弟,那些被她尘封的记忆,如风暴,以无法阻挡的姿态袭来。
或许,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的记住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所以她才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他。
坐在了飞机上,飞向那片天空,她的心,无法平静。
到北京的时候是下午3点,她在花店内买了束菊花,前往公墓。
三年了,那件事,远离她3年了,记得最初那会,午夜梦回,她每每都被吓醒,总是流着泪醒来。
她妈妈的债,她背了,3年,如今,您可满意了?
风吹起衣服,浅倾颜在墓地呆了好一会,絮絮叨叨的说了会话,这才转身离开。
却是在转身的瞬间,对上那双如鹰般的眸子,让他震惊的是,他,竟坐在轮椅上!
风,迷了她和他的眼,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便移开目光,犹如陌生人。
擦肩而过时,浅倾颜抓住了他的手,“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