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才是真的容若。我为自己更明白了一些眼前的人而高兴,也在心中斟酌着,怎样开解他。
“容若,不论你怎样看我,那无所谓,只是,我想你是真的不想入朝为官,对吗?但你应该明白,你生来便背上了纳兰家的姓氏,那是你的荣誉,也是你的责任,无论你要不要,那是存在的,是注定了的。既然一定要,那何不勇敢一些去直面,人生才不会活的压抑。当然,我只是个女子,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儿家的意见你大可不必理会,但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口头上劝导容若,心里却在不住地暗骂自己,我何尝不是生来带着荣誉,带着责任的,可我又做了些什么,因为从小没有爸妈照顾,爷爷哥哥宠我,我便仗着这些,只任性的做自己喜欢的,从未想过为赫兰家做些什么,我其实也是懦弱的吧。
我不住地自恼,身边那个也不说话了,一时间屋子里诡异的安静下来。
半晌,他开了口,听声音,应该已经平静下来,“如果可以,我只愿自己是个汉人,是个平民百姓,即使粗茶淡饭,我亦能过得安乐,或者是汉军旗的子弟,那样,我不必强迫自己为官。陛下只说满汉一家,但到底,他更器重满人些,满军旗的子弟少有不做官的,何况,叶赫那拉氏与爱新觉罗氏关系何其亲密,我又是长子。你说得对,这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勇敢才对······”他顿了顿,带着歉意看着我,“刚刚,我只是···对不住,那不是我本意,你别往心里去。”
看着他嘴角重新出现的带着真诚的弧度,我松了口气,笑道:“我若真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就不会说刚才那番话了。好了,你今日也累了,不如进去歇歇吧。”
“那你呢?我还是歇在外间吧,你今日,应该也累了吧。”
我看着他有些窘迫的神情,这人不会是在关心我吧,唉,我就姑且这么理解,权当做安慰吧。不过,“夫君这几日睡在外间榻上,那软榻窄小,你不怕睡熟了,一个翻身,掉下去,不如,进里间睡才好···”看见他一瞬间的惊诧,我才接着道:“雨婵这几日看那仲景先生的《伤寒杂病论》正是兴浓时,就不打搅夫君睡觉了。”我说完,径自打开里间的门,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去了书房,听见身后那人笑骂“你这丫头···”心中也是欣喜,希望这小小的玩笑,能让他摆脱了那沉重的话题,在午后时光,得以安眠偷懒,毕竟,他以后想是要邀陪王伴驾的,没这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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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小绿绕到了纳兰府后门,打算偷溜出去,以前在现代时,就常做这些事,所以熟门熟路,当然,在现代时,家里监控遍布,我要出去,自然逃不过家里人的眼睛,只是他们皆由着我罢了,不过,在古代,没有这些个高科技就是了。
我正躲在一棵树后面,向后门观望,想必我如今的情状落在别人眼中,定是能用鬼鬼祟祟来形容了,小绿拉拉我的袖子,轻声说:“小姐,咱们这样不好吧,让老爷夫人知道,会责罚的。”
“没关系,他们忙着呢,哪有功夫理我。”我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慰,也不看她,只盯着那扇门,那外面,便是个五彩世界吧,自打来了这里,我可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出了卢府的门,便进了纳兰府的门,真是闷死人了。
看外面没了人,我拉了小绿的手,疾步走向那扇门。但愿,不要有人出现。
“做什么的,站住。”
我心中一惊,被发现了?不是这么背吧,不过没关系,毕竟,我也是少夫人不是,又没有出去,只是到处转转嘛。我刚一转头,便笑不出了,是容若。他看见是我,也是怔了怔,道:“真巧,怎得,在这里遇见了夫人。”
“我,我午膳吃得多了,出来遛遛食儿。”
他倒笑了,一脸看透我的表情,挑眉道:“唉,为夫本来是要带你出去转转的,既然这样,你便在府内遛食儿吧,为夫只有自己出去了。”他一脸惋惜,说得跟真的似的,偏我还不能赌气说不去,毕竟这是我不了解的地方,有个人陪着,安全些吧。
我有些无奈,只低下头小声嘀咕:“叫我雨婵就好了,什么夫人为夫的,听着怪别扭的。”不过,挺受用就是了。
“雨婵,”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温柔,“女孩子家一个人上街不安全,以后你若想出去,便来找我,我只要是有时间,定能陪你同去。”
“嗯”我心中为他的开明而高兴。
“小书,你过来,见过夫人。”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