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饿了。
等到楚满哥吃好东西,再走进房间的时候,夏小鱼正抱了膝坐在床头,望着屋顶上的天窗发呆。
月光由上而下洒落,在她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柔和的晕,更象是她的脸散发出皎洁的光辉,这一幕让楚满哥呆呆站在门口,忘了挪步。
他实在是想她,尤其在夜晚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她在做什么,有没有休息,会不会又受了委屈一个人躲起来哭。
一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立刻能回来守着她护着她,让她可以不用强撑着坚强,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可是现在她就在眼前,他却有些手足无措了。因为他突然醒悟,似乎更多的时候,让她不开心受委屈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始作俑者又要如何去安慰受伤的人呢?
他一时不知道该先做什么,她也没给他任何提示,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静默着。
终于,还是楚满哥坚持不住了,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来道:“夏小鱼……”
夏小鱼看也没看他,昂着头。
“你生气就骂我打我都好……”楚满哥把她的手合在自己手里,低声道,“别不说话,媳妇儿。”
听到他的话,夏小鱼心里一悸,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楚满哥把她紧紧圈进自己怀里道:“不开心也别忍着,别委屈自己了……”
“容华楼……容华楼没了!”夏小鱼抽噎着。
明显感觉到楚满哥身体一僵,夏小鱼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家也没了……奶奶,奶奶没地方去……只能住到吴婶子那里去了……是我没用……”
听到她最后一句,楚满哥心里猛地抽紧,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把夏小鱼箍地紧紧的,闷闷地道:“不关你的事……”
那么关谁的事呢?
是他的事吗?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的逃走了,她却替他背负起了这一切……
果然她受委屈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媳妇儿……”他心疼地道,不管怎么样,他心甘情愿地服输认错,“对不起。”
夏小鱼没有作声。
“是谁干的?”楚满哥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知道吗?”
做这样的事,绝不是南隅镇上一般的人能做得出来的,楚满哥几乎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件事。
夏小鱼没有说出卢氏的名字,因为周老太太的话说得有道理,这一切不过是她的推测而已,她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她也不愿意在楚满哥面前提到卢氏的名字。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回答:“是四通赌坊的,有个叫张鹞子的人……”
“张鹞子?是不是脸上有个疤,高高瘦瘦的一个男人?”楚满哥又问道。
“是,你认识他?”夏小鱼惊讶地扬起了眉,停下了抽泣。
“只是见过一两面……”楚满哥并不愿意就这件事多说,微皱了眉,“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夏小鱼摇了摇头,“其实他对我态度还算好,容华楼……被拆的那天,他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是我,他根本都不会出现,他的手下就可以把容华楼拆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嗯,别想了。反正也是无足轻重的事,你没事就好,不然……”
他欲言又止,拍了拍夏小鱼的背,轻声道:“没事就好了……”
两个人依偎着静了一会儿,夏小鱼心情平静下来,又抬起头看着楚满哥,轻声问:“你来这里之前,没有回南隅去?”
楚满哥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
“我要去京城一趟。连夜就要走,我担心你……,又怕这么久时间没见,你担心我,所以来看看。”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已经过了武陵走了十几里路,却抵不住见她一面的想法,又返了回来。
“那……那些人的事……你查到了吗,是真的都死了吗?”夏小鱼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弄错了,只是伤了。”
夏小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就好。”
她并不知道这一次楚满哥骗了她,那几个人的的确确死了,楚满哥怕她担心,索性说了谎。
“那你到京城去……做什么?”猜到他要去做的事,再想起周老太太的话,夏小鱼心里不寒而栗,颤声对他道,“……不去好吗?”
明知道不可能劝阻他,但是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就此停手,不要再查下去了。
可是,即使他不再查下去,按照现在的情形,他和满哥奶奶的关系也很难恢复如初了。
这一次,他连南隅都没有回去……所以连容华楼被拆掉的事情,他也一无所知……
果然,楚满哥摇了摇头:“不,我一定要弄清楚,不然,我不会甘心。”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还要明媒正娶,把你娶回来。”他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俯头看着她,双眸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里,把她的影子印在他如夜色般幽远的眼底,“我保证。”
“媳妇儿……”说话间,他的气息渐渐地有些急促,夏小鱼还没来得及反应,火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他用唇一点一点描摹着她脸部的轮廓,象是要把第一划都在心里记下来刻下来一样,专注执着。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夏小鱼,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