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泽带着沈韵到书桌旁,沈韵不解道:“干嘛啊?”
“我说你每次喝了酒后说的第二日就会忘你不信,那现在你就把刚刚你说的话写下来。”
“写什么啊?”
沈韵下意识的看了崔令泽一眼,委屈道:“不写可以吗?”
崔令泽笑笑,然后吐出一句:“不可以。”
沈韵抿唇,坐在椅子上,执起毛笔想了想,写了几个字,崔令泽伸头要看,沈韵捂住不给他看,崔令泽摇摇头,道:“那你自己收好,现在随我去和宜坊。”
沈韵还欲再言,瞥见崔令泽腰间的彩云仙鹤白玉带,崔令泽顺着她的目光,笑了笑问道:“好看吗?”
这样的问题沈韵有些尴尬,哪怕再了解崔令泽,还是招架不住,明知道这人风流多情,明知道这人万花丛中过,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悸动。
“我想听你吹笛子。”
“行啊,到了和宜坊,我吹一宿给你听,咱们合奏也可以。”
崔令泽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沈韵随他到了和宜坊之后真的取出一把琴要同他合奏,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崔令泽自然也不好食言,更何况沈韵的任何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于是沈韵弹琴,他吹笛子,合奏了一宿,将近天亮的时候,沈韵趴在琴上睡着了,崔令泽放下笛子看着沈韵脸上被琴弦印出的痕迹,叹了口气,将她抱到床上脱了鞋子,走到外头对着丫鬟护卫吩咐:“好好伺候沈韵姑娘,有什么问题立马派人去告诉我。”
崔令泽回长宁侯府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才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长宁侯的声音:“昨晚去哪了?”
“没......没去哪啊。”崔令泽一转脸就见他爹满面寒霜的站在后头。
徐氏和崔施正的房间里,崔施正和徐氏坐在上首,崔令润和崔槿各坐一边,崔令泽站在中间,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崔施正一拍桌子,骂道:“逆子,你说,董府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事啊?”
“混账,你还装,那董家三小子让人扒了衣裳扔在董府的大门口是不是你做的?”
“还被打的不轻。”崔槿补充。
“阿槿你自己吃东西。”徐氏对着崔槿道。
“哦。”崔槿低头。
崔令润站起来说道:“令泽,今日早朝董大人在朝堂告了一状,说董家三公子让人打了一顿扔在董府门口,董家的小厮说昨日你同董家三公子出了点矛盾,指控是你做的。”
“这还用说,这小子打小到大除了在阿槿那里吃过亏,便是我骂了他他都要去我的书房偷两本书走,董家三小子定是这小子打的,我说令泽啊,你能不能让爹省点心,你这么大了不收收心成婚整日厮混也就罢了,如今跟人争一个青楼女子竟然闹到了朝堂,爹这把老脸啊,都让你给丢尽了。”
徐氏上前道:“你好好说话,这事还没弄清楚呢?”
“还要怎么弄清楚,这小子打小到大什么性子你不了解吗?都是你宠的。”
徐氏脸一板:“就是我宠的怎么了?”
崔施正顿时歇气:“你宠的,你宠的好啊,咱们家的人怎么能吃亏呢?”
“噗。”崔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就知道她爹在她娘面前一点都横不起来。
崔令润道:“令泽,这事若是你做的,你就承认,这事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外人那里我们是不会承认的,如今董家那里已经告到了皇上面前,宫中的贵妃娘娘如今正当宠,这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事做的是否干净,要不要让我们给你处理。”
这话就是伫定是崔令泽干的了,到底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这事根本就不用审,就是崔令泽干的,董康平昨日突然去聚仙楼找沈韵麻烦,羞辱沈韵,崔令泽自然饶不了他,只是让人打他一顿扒了衣服就算轻的了,若不是怕杀了人事情闹太大连累沈韵,董康平根本活不到今日。
“爹娘,大哥,你们放心好了,事情做得很干净,只是给董家一个警告罢了,他们查不出来的。”
崔施正摇头:“这事不可大意,董贵妃这几年在皇上那里说话越来越有分量了。”
“爹你放心好了,这事不是我自己出手的,是昭王殿下派人做的。”
“那就好,昭王办事我放心,你这性子也得改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昨日闹了矛盾,当晚就打人,过些日子再打不就好了。”崔施正看着崔令泽叹息,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