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之人动作有些粗鲁,不管是站或者是之前坐着的样子,都显露出,他是一个十足的武人。可是这个声音……
楚音觉得很熟悉。她试图从那张满是胡须的脸上看到自己熟悉的痕迹,对方却回避了她的视线。
“楚姑娘的日子过得好,在下就放心了。”
“我的日子,与你何干?”楚音这样回答了一句,看着那人转过头来,却依旧看不清那张被胡须所覆盖的脸。她失望地在心中叹一口气。
“楚姑娘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那人随意地说,阿音深吸一口气,才没有让自己露出有些讽刺的笑。对着一个用了莫名其妙的手段将自己骗到这种地方来,冒着坏了自己名声的危险,最后连真面目都不肯露,这样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不说什么了,只是冷淡地说:“既然已经看过了,又放下了心,那么可否离开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点讽刺的爪牙:“在下身上的裙子湿了,若是时间长了,说不定就受了风寒。”
那人似乎才注意到阿音身上的衣裙,连忙转过了头去,羞怒地说:“这不是在下吩咐的。”
楚音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后者定一定神,压低了声音说:“在下告辞了。日后若有机会再相见,还望楚音姑娘海涵今日在下无礼之举。”
他这样说着,居然真的就走向窗前,停了一停,麻利地翻窗出去了。阿音看着他的动作,目瞪口呆。
没过一会儿,门口就有人轻轻敲门,柳夫人在门口问:“楚姑娘,你的衣裳拿过来了。”
楚音淡淡地说一声请进,柳夫人就推开了门,阿音家的小丫鬟跟在后面,手里面捧着她的衣裳。“小姐,你的衣裳奴婢拿过来了。”
柳夫人见状在旁笑道:“那楚姑娘慢慢换,换好了衣裳,我们再一起去吃茶。”她的视线在楚音身上迅速地一绕,不知道是在找些什么,楚音看在眼中,脸色越发地不好看起来。
等到换了衣裳,过去前面略微坐了坐,楚音就借口许是方才吹饿了风,现在略有些头疼,起身告辞了。
回到家中,却意外地发现,楚馆主正坐在那里发呆。
楚馆主大约已经在厅中坐了有一段时间了,边上茶壶里的水已经只剩一点残余的温度。让人换了一壶茶过来,楚音在楚馆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
楚馆主回头见是她,脸上勉强一笑:“并没有什么事。你爹我,只是在想今年过年倒是有些委屈了。太后的孝期尚未完,也不好太过铺张。”
算了算时间,果然是初一到十五都还在孝期内,楚音笑道:“爹平日里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怎么今年就耿耿于怀起来了。”
“毕竟是你出孝之后第一个大年,没想到……”楚馆主这样说了一句,又停下来,视线在楚音脸上转了几圈,暗叹道。正如那人所说,这般美貌,如何是遮得住的。
他有些头疼。
曾经一度他也只是觉得自家女儿漂亮,并因此而很是自豪,可如今,这漂亮却变成了一把伤人的刀。想到找上门来的那人,楚馆主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绝望之色来。
楚音并没有真的就将楚馆主的话当真,她凝视楚馆主,发现他话说到一半又开始走神,脸上神色变化,痛心悔恨与悲伤交替闪过,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会是?
“音儿,”良久,楚馆主忽然就开口,对着楚音道:“你可曾想过日后要嫁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她倒是真的从未想过,如今听楚馆主问起,顿时一脸茫然:“婚嫁之事……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会替我把关的,不是吗?”
她全然信任的样子落在楚馆主眼中,越发地觉得心痛。就算知道方才这句话多有敷衍,他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也许她的婚事没得选。
楚音也知道楚馆主心中有事,却并不太过逼迫。她信任楚馆主,若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想来楚馆主也会告诉自己的。
挨了两日,楚馆主终于是瞒不下去,硬着头皮将事情对楚音说了。
“前两日,王大人家派了官媒过来,说要聘了你为二房。”
王大人家?楚音一时居然想不起来是谁,然后就被楚馆主一脸悲愤地提醒了:“我知道你是不记得的,你端知道那夜枭的名头,却不知道那夜枭的原名是叫做王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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