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既然只有这个办法,那步鸾愿听从公子的主意。”
“很好,你回去后,立刻把你母亲亲带出来,我会派奴心在城外接应。
你和你母亲亲就先躲在我营中,待我打听清楚何遂的具体安排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步鸾用力点点头,便转身告辞。
可送走步鸾后,刘闯又开始头疼了……
他忙派人把吕岱徐盛薛文找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吕岱等人,也是苦笑连连。
这还真是不得安生啊!
“公子以为,为那步子山值得冒险吗?”
刘闯微微一笑,“子山也算是我的朋友,他的才干我很清楚,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纨绔子,坏了子山性命?所以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手,解救步子山。”
“若是如此,倒也简单。”
吕岱笑道:“先打听清楚何遂的情况,而后再做计较。
岱以为,那何遂不过一个纨绔子,不足为虑。公子可兵分两路,命步军随辎重家眷先行,而后着一大将,率马军于途中伏击。不过,要动手就必须要干净利落,绝不可以放过一个活口。
得手之后,迅速撤离,并作出往江乘逃遁假象,以吸引孙氏的注意力。
从曲阿到句容,大概需要一天时间……所以咱们至多有三天时间可以逃走,否则定有危险。”
这吕岱,的确是个活地图,把所有的事情,计算的清清楚楚。
刘闯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三天,咱们可以走到何处?”
“如果以步军速度计算,三天之后,可渡过牛渚,抵达历阳。只要到了历阳,也就安全无忧。”
刘闯搓着耳垂,思忖不语。
片刻后,他轻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加快处理货物,除必要辎重之外,多备引马车仗,也能加快行军速度。元代,你立刻进城与黄先生说,之前计划改变,咱们务必要在今天,结束交易。”
“公子的意思是,明天就走?”
刘闯点点头,“步军和辎重车辆早走一日,就可以为我们争取多一天时间,也就多一分安全。”
“那我这就去打探消息。”
吕岱做事,雷厉风行。
待他和薛文都走了之后,刘闯留下徐盛,叮嘱道:“这次咱们动手,马军齐出。
我与叔父、亥叔会亲自参与,所以步军和辎重,就交与文向你来指挥。我会留下裴绍等人助你一臂之力。虽说江东目前混乱,但以你的才干,护送当足以保障车马的安全,你可愿意?”
徐盛闻听,立刻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这可是心腹的待遇。
“我会留下吕先生和黄先生协助你,他二人或见多识广,或心思缜密,你要多与他二人商议。”
“文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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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好好休整一下,却没想到又要开始奔波。
有时候,刘闯就觉得自己是劳累命,可是为了能把步骘招揽过来,一切都值得。
当晚,裴炜接步鸾和她那老母进入营地。刘闯又好一番安抚,让麋缳和甘夫人陪伴二人。
不多时,黄劭也回来了!
他这次在曲阿的收获颇丰,除了一些粮草之外,更换来了三百青壮。
这三百青壮,都是实打实的丹阳人。
刘繇战败之后,孙策收拢大批俘虏……其中大部分被编入军中,剩下一部分,却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就没有处置。曲阿官府为筹集粮饷物资,于是把这些俘虏拉到市场上进行贩卖。
这可是实打实的丹阳兵,刘闯一直梦寐以求的丹阳兵。
“若非公子催的急,再拖延两三日,我定能够换来五百以上的兵马。”
看得出,黄劭颇有些失望,在军帐里唠叨不停。在他看来,他赔大发了!可是对刘闯而言,已心满意足。
“兵贵于精而不在于多。
三百丹阳兵,已经是咱们现在可以承受的极限,人数再多的话,反而会有许多麻烦。文向,这三百奴兵就交给你来统帅,其他人分为两屯,就由元代和元绍你二人统帅。明日一早出发,按照预定行程赶路。你们不必等待我们,只管赶路,务必要尽快赶往历阳,等候汇合。”
“那公子你们呢?”
刘闯笑了,“我们是骑军,说不定你们还没到历阳,我们就已经追上你们了。”
徐盛听罢,这才放心。
掌灯时,吕岱打探消息回来。
“两天后,何遂将押解步骘前往句容。”
“何遂有多少人?”
吕岱笑道:“他手底下人还真不算多,不过五十家奴耳……曲阿官府,可能还会增派两队骑军护送。而今曲阿已经为孙氏所占据,更有孙河率重兵镇守丹徒,何遂那纨绔子也就肆无忌惮。”
“如此说来,咱们人手足够了!”
刘勇道:“孟彦,这次你不要动手……不过是一纨绔,加上些许家奴,我与大野足矣应付。你伤势尚未痊愈,还需休养数日。所以这次你就不必出面,只管看我们动手,就可以了。”
刘闯之前和关羽交手,身受重伤。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加上又那参丸辅助,已经好转许多。
不过,连日奔波,劳心费神。所以刘闯的伤势还没有好利落……刘闯心里当然不太情愿,可这话是出自刘勇,他也只能答应。待一切都商议妥当之后,众人也就散去,各自进行准备。
“大熊,你又要走了吗?”
明月如钩,高悬夜空。
麋缳和刘闯手拉着手,在曲阿城外漫步。
以入秋了,江南天气渐趋凉爽。
从茅山方向吹来的风,带着山中的凉意,吹在人身上,甚至有些寒意。
刘闯轻轻把麋缳拥入怀中,“缳缳,我如今虽已身世明朗,但实际上,我们要面临的困难还有很多。
若父亲仍在世上,我自不需要如此劳神费心,一切自有他来为我遮风挡雨。
可现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步家的遭遇你也都看到了!我心里很怕,回到颍川是否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更不要说,这些年我流落在外,更没有父亲那一身学识,能否为人们接受?而且,颍川已经不是以前的颍川……我们会面临很多困难,更需要更多人前来相助。
步子山此人,有真才实学,值得我为他冒这一次险……”
“我知道……可是,我总有些担心。”
“莫要担心,且不说我有自保之力,这次还有叔父和亥叔跟随,相比以前,不过是小场面。
你以后,要多担负起事情。
我若不在时,这个家就要靠你撑起来……文向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凡事可以多向他们请教。”
“妾身,知道了!”
麋缳用力搂着刘闯,好像要和刘闯融为一体。
刘闯搂着她,鼻端萦绕着那一律发髻清香,目光深邃,望向了远方……
在颍川,还有一个庞然大物等待着他!他有信心和刘备交手,因为刘备如今,还没有得到让他腾飞起来的卧龙凤雏。可是在豫州的曹操,虽说不得羽翼丰满,但他有郭嘉荀彧程昱荀攸相助,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更不要说,曹操即将迎奉天子,奉天子以令诸侯,其势已不可阻挡。
我之未来,又当何去何从?
刘闯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他下意识把麋缳紧搂在怀中,眸光闪烁,透出坚定之色。
天底下,不只是你能做到‘只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
其实,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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