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副德性,我真后悔当初把你贬职,早知道是这样,就该把你砍了。”郭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声音特别的大,顿时把胡彭海给惊醒了。
胡彭海揉了揉眼,这才看清担架上躺着的是郭峰,顿时吓得浑身乱颤,把视如性命的酒坛都扔到了一边。
“砰!”
酒坛摔得四分五裂,胡彭海同时也跪在了地上,惊恐地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嚎哭:“小人混蛋,小人该死,小人并不知道是统领大人驾到,小人……”
“行啦行啦!你还有完没完,没看见我还躺在担架上吗?赶紧给安排个住处,我想休息休息。”郭峰实在是受不了胡彭海,恨不得立刻离开。
可胡彭海一听,却是惊咦的站了起来,斜眼看了看林空,回头阴阳怪气的说道:“安排住处?先前传令官说有两个伤兵分配到驭马司,不会就是说的你们二位吧?”
“就是我和这小兄弟,咋地啦?”听胡彭海口气不对,郭峰连忙说道:“既然早就知道咱们要来,想必你已经安排好了,到底是那两个帐篷?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你喝你的酒去吧。”
“喝酒?哼!”胡彭海冷哼一声,伸手撩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说道:“今儿天气不错,老子想晒晒太阳,这酒不想喝了。”
胡彭海翻脸比翻书还快,看眼前这架势,估计是想找郭峰的麻烦,报复当年被贬之仇,林空可不想被卷进其中,于是悄悄的退后了两步,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场。
“呵,你小子叫林空是吧?不错,够机灵。”胡彭海瞟了一眼林空,说道:“最前面……靠边那个帐篷就是你的,去吧。”
驭马司的帐篷有一百多个,成一字型排开,每个帐篷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丈,而胡彭海所指的那一个帐篷,却是远离了其它帐篷,居然紧靠着马厩。
林空一看,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这胡彭海分明就是在整人,那么宽的地方哪儿搭帐篷不好?偏偏要将帐篷搭建在马厩旁边,挨得这么近,不被马粪马尿熏死才怪。
胡彭海似乎看出了林空心中不满,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还嫌那地风水不好?要不我再叫人帮你换换?”
“不用了,多谢胡管事。”一看胡彭海就没安好心,林空哪敢让他再换,连忙向帐篷走了过去。
原本只需两袋烟的时间就可以走完的路,林空硬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有靠近帐篷,一股刺鼻的马粪味便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最可恨的是,这胡彭海还故意把帐篷搭在了下风口,只要有风,臭味全往帐篷方向吹,想躲你都躲不掉。
“王八蛋,我与你无仇无怨,竟然这样整我,若不给你一点教训,还真当老子好欺负?”林空一脸铁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想却把怀中黑猫给吵醒了。
猫科动物大多都是昼伏夜出,突然听到“咯咯咯”的声音,黑猫还以为有老鼠在啃东西磨牙,睁眼才发现是林空在咬牙切齿,心里很是不满。
“喂,大白天的你磨什么牙啊?还……”话说一半,黑猫便伸长了脖子,骂道:“靠!什么味呀,这么刺鼻。”
“马粪!”林空冷冷的说道。
黑猫有些震惊,抬头四处观望,终于看到了一排排的马厩,并且还看到了马厩旁边的那个帐篷,顿时就愣住了,瞪着林空问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以后咱们就住这种地方吧?”
“你猜对了,就是这儿。”林空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黑猫一听,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怒道:“娘的,那个王八蛋给你安排的住处,这是猫住的地方吗?老子现在就去找他理论。”
说着,黑猫气愤的站起了身子,见林空没有之声,它又缩了回去,嘀咕道:“算了,瞧你那样,估计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你都惹不起,那我就更惹不起了。”
“唉!真怀念呆在车舞身边的日子啊!”黑猫一阵感慨,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林空,看他是什么反应。
直到走进帐篷,林空也没有说话,帐篷内一共就两样东西,一张破烂的草席,一床千钉万补的旧棉被,除此以外穷途四壁,什么都没有。
军营都是吃大锅饭,锅、瓢这种东西自然是用不上,可碗筷总该有一副吧,但是没有。
“真是太欺负人了。”林空大怒,一脚就把破草席和旧棉被踢到了一边。
他不踢还好,一把草席踢开,一堆马粪便呈现在了眼前,看到这一幕,林空真的是怒了。
“我林空从未想过害人,这都是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