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大力的扯。准备扯开。毫无顾忌的跳下去。宁死不乱。
从后背镜看到她那般决然疯狂的动作。她的小嘴紧紧抿着。清灵的大眼睛里满是镇定认真。沒有半点害怕之意。拉车门的动作是那么果断。沒有一丝犹豫。谢飞大惊。即刻踩了刹车。
快速行驶的车子。猛然停了下來。冷溪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被她使劲的撑着车座。定住了。
她灵机一动。趁着时机。赶紧拉开车门。心惊的跳了下去。仿佛怕晚一秒。就沒有机会了。
因为过于紧张。她跳下來的时候太多用力。脚踝还是崴了一下。一股钝痛袭來。但她无暇顾及。她只想快点离开。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看着冷溪一瘸一拐。仓促离去的背影。她仿佛很讨厌他。这让谢飞更加嫉恨。
该死的女人。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呆在一块。
看着冷溪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谢飞眼里的血丝更加暴突。额头上青筋外涌。拳头被他握得咯吱作响:等着。冷溪这个女人。他一定会弄到手。不管用什么手段。任何代价。
“轰隆”一声。天边响起了一个滚声炸雷。
刚才灼热得发烫。闷燥得毫无一丝风影的天气。现在黑沉下來。大片大片的乌云在天空中迅速涌动。聚集。将天空的明亮遮住一大半。黑压压一片。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來。
冷溪带着惊恐的心情。惊慌而逃。她下车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个全然陌生的区域。
她不认识路。但她不能停下脚步。她很怕那个男人会追上來。她不停的跑。不停的拐入路口。再次不停的跑。
直到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察觉到他不会在追上來之后。她才停下來。找了一个花坛。在上边坐了下來。刚才只顾着逃命。沒发觉。沒顾忌。现在歇下來。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她的脚踝上蔓延至脑海。火辣辣的疼。
她不禁皱了皱眉。抬起脚一看。脚踝那里鼓起了一个包。又红又肿。看來是真的崴到了。
但是这点疼痛不算什么。她已经习惯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时。各家商店已经逐渐的亮起了霓虹灯。灯红酒绿。坐落在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闪闪烁烁。看來。天要黑了。
小时候。她很喜欢天黑。因为每当天黑。奶奶就会抱着她。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自从奶奶死后。她就很怕天黑。因为每当看到天上的繁星。繁星的每一下闪烁。都牵动着她的思念。思念奶奶。想得无法入睡。眼泪沾湿了发丝。
她害怕这种思念的痛苦。于是她害怕黑夜。
而现在。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妖冶的闪烁。她抬头看天。天空黑沉压抑。沒有一颗星星。黑沉得诡异而窒息。
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身边人來人往。车鸣汽笛。一片片的喧嚣将她包裹。显得她单薄纤瘦的身影更加孤单无助。仿佛被遗弃般。彷徨而孤苦。
她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从前是。现在也是。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
她应该习惯才对。
可是为何那颗孤单惯了的心。此时却不甘孤独。她很清楚。那颗小小的心里面。早已不再是她一个人。那里面活着一个他……
眼眶一酸。泪水溢出眼眶。
“轰隆”一声。这时。天边又响起一声雷响。伴随一道闪电。馨白的光芒折射在冷溪白生的脸庞上。照得那么苍白。
她吓了一缩。眨了眨泪眼。再次看了看。这天气。是要下暴雨了。她该去哪才好。身上唯一的一百块钱。已经扔给刚才的司机了。
沒有钱坐车了。而这里她也不熟悉。走路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当下之急。还是先找个商场。进去避避雨吧。
她撑起身子起了身。看见一家大型百货超市。她脱了水晶高跟鞋。拖着那只受伤的脚走了进去。
她穿着陵寒专门为她准备的淡紫色的清雅晚礼服裙子。将她靓丽的外表衬托得格外光彩照人。这样的她走到哪。都是一道风景。引來商场不少目光。和暗暗的惊吁声。
她沒暇理会。沒什么事干。她在里面看了看。找了休息区。坐了下來。
“哟。这不是冷家第二千金。白家白大公子的金牌女友冷溪么。怎么。陪白奕承一起來大消费啊。”
刚坐下沒多久。冷溪的前方便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那话语里不难听出一丝丝的嘲讽和酸味。
冷溪抬眸。见到童颜微扬起的脸。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媚眸里流转了一丝不屑。正居高临下的瞥着她。
冷溪不想理会她。眸光转了转。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童颜身后。一个浑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他的西装带着一股肃然。沉稳的气息。跟他的人一样。
男人沉着冷静的脸。如鬼斧神工般透着严肃的冷。微微深蓝的双目。如海水一样深沉。却在对上冷溪投过來的目光之时。他深蓝的眼还是微微的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