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天境界后才算初窥门径。许岚不知道自己的灵根算好算坏，她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对现在的修炼速度非常满意。冥冥之中，她这种无为的心态恰恰符合了修道的心态，使她的修炼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修真菜鸟许岚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谁让她连个正经师父都没有，只能靠着自个儿摸索着修炼呢。

    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化了不少，虽然年龄只达虚十岁，但在外人眼里已经是一个身材窈窕，如竹若兰的清丽少女。之前脸上的点点雀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白皙柔嫩的皮肤，两颊透着健康的粉色，双眸明亮如月，那睫毛又弯又翘。鼻子小巧，唇红齿白，五官精致不少，再配与周身那一通若有的似无沁人体香，开怀一笑，真真是可爱无比。

    秦氏对女儿的变化隐隐有所察觉，但并未多想，认为这是病体痊愈带来的结果，甚至还向许岚称赞过之前那大夫的医术。许岚觉得非常好笑，那大夫的医术在她看来那真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之前原主估计就是病死的，不排除这里面有医治太迟的原因，但她猜测还是因为大夫的医术不甚高明，搞得原主小小年纪就香消玉殒。

    不常在女儿身边的秦氏都发觉了，她的种种变化自然也没逃过丫鬟雪玲的眼睛。这几天下来，她觉得自家小姐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从小姐现在的样子她就能预想小姐长成时的倾城之貌了，到时候再配上小姐三品户部侍郎之女的身份，肯定会一家女百家求。就算是庶女又如何，身份比老爷低的人大有人在，小姐如此美貌，求娶之人不会少，只是不知到时候那小姐的嫡母关氏会不会为小姐着想，挑个好的。唉，四姨娘在府里最受老爷宠爱，可这宠爱也有利有弊，单看太太经常针对府里的众位姨娘就知道了，更何况四姨娘这个受宠的？以小姐的性格却是不肯迎合太太，不知道几年后会是如何光景呢？

    许岚看着雪玲的表情一会高兴一会郁闷，觉得非常搞笑。这些天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个小女孩挺聪明的，知道如何配合自己的主人在这府里和众人打交道，是一个难得的好帮手。她打算再考察雪玲一段时间，如果能确认她不属于府里任一方势力，就会将梅花拳教给她，再配以一些灵果灵泉，必定武艺大增。她在查看空间玉简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能确保仆人忠诚的法诀——主仆符，被下符之人会对下符者千依百顺，绝对不会背叛，可惜的是这主仆符是有人数限制的，要不然只要功力低于你就下符，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这限制的人数随着修为的提升而不断增多，等到她达到筑基期的时候能达到十个，这个人数已经足够了，好的仆人，一个能顶十个使。

    “兰儿，今天晚饭时分太太从灵隐寺拜佛归来，明天早上可不要晚起了，记得要去给太太请安。”秦氏一手慈爱地摸着许岚的秀发，细声叮嘱到。

    许岚皱了皱眉头，关氏回来，府里的太平日子想必就一去不复返了。秦氏在府里的情况很不乐观，上有正室关氏压着，旁边还有两个姨娘嫉妒她在府里受宠，虎视眈眈，伺机捣乱。这便宜娘亲有几分聪明，但耐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关氏又在暗中使计谋让那李氏和安氏跟秦氏对着干，不知道哪一天就被关氏打下了。老太太身体渐渐不堪，整日的就待在自己的屋里，除了偶尔渐渐孙子孙女，甚少出门，也帮不上什么忙。“姨娘，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早起，不会让关氏抓到什么把柄。”

    秦氏一听女儿这话，也知道许岚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唉，姨娘现在就盼着你能找个如意郎君，早早地远离府里这虎狼之地。可惜姨娘身份卑微，兰儿的婚事还得由太太做主。不过你放心，老爷现在对姨娘还算有几分宠爱，到时候免不得拼了全力求了老爷，念在这些年的恩情，老爷肯定会为兰儿做主。”

    许岚暗自黑线，觉得秦氏有点想当然了。先别说这所谓的夫妻恩情到底有几何，再受宠爱，秦氏在便宜爹的眼里估计也就是个妾，其他真心的情分不会更多。在他的心里，重视的估计还是正室和他的嫡子、嫡女，他们这些庶子庶女在他眼里分量不会很重。再说这些年府里的平和主要还是靠着老夫人在里面使力，如果老夫人魂归九天，那时候就有的看了，关氏心性狠绝，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庶子、庶女的，到时候搓圆捏扁还不由着关氏来？老爷？老爷有用吗？这种嫁娶之事一般都归正室管，关氏怎么可能容许老爷在里面插一脚！

    这么一想，自己在府里还是如履薄冰。她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带着弱不禁风的秦氏和三岁的小弟逃出府去，与世隔绝。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时候真要想查还是能查到。就算逃出去了，孤儿寡母的，还不是由着人欺负，就算能打过又如何，身份摆在那，打完一个还来一个，绵绵不绝。家里没个靠得住的成年男子，想过太平日子？难哦……

    嗯，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天啊，难道我到了古代还是要愁嫁吗？

    这些想法瞬息而过，许岚不想打击秦氏，“是啊，姨娘，爹肯定会为我做主的。哎呀，前面几个姐姐都没有出嫁，女儿还小呢，不急的……”

    娇嗔地看了女儿一眼，秦氏的笑声如风吹铃铛，清脆作响，“十岁了还小呢？”

    怎么不小，在现代十岁还在读小学呢！哪有父母会跟儿女谈及婚事，那不是鼓励早恋吗？代沟啊代沟，许岚心里暗自摇摇头，决定不接这话茬，“对了，姨娘，我想学些技艺，您能不能找个师傅教教兰儿呢？”

    “哦？兰儿想学什么？”

    “琴棋书画，还有刺绣，嗯，要是能学到如何管家就最好了。”

    秦氏还未作答，旁边的站着的许嬷嬷就笑起来了，满脸堆起笑纹，“四小姐，四姨娘的琴书画和刺绣的技艺可是一绝，教您肯定没有问题。”

    秦氏亦轻轻一笑，“嗯，嬷嬷说的这几样闺阁技艺姨娘都能教你，不过棋艺和管家之学姨娘就无能为力了，且作诗写赋姨娘也不在行。”

    听秦氏和许嬷嬷这么一说，许岚觉得非常惊喜，没想到便宜娘亲竟然还是个深藏于闺房之中的才女！不由激动地抱住她，“姨娘，我就要你教了，棋艺你帮我找几本书就好，至于管家，想必得禀报过太太，我担心她不会同意。”

    秦氏原还露出笑意的双眸黯淡下来，微微湿润，她怜惜地摸摸许岚，“我可怜的兰儿……”

    许嬷嬷抹抹眼角的眼泪，愤愤地在旁边搭腔，“是啊，大小姐五岁起就开始学琴棋书画，十岁学习管家，可我们小姐，谁都没人理。前些年四姨娘还跟老爷提过，老爷同意了，可每到安排的时候就被太太用各种理由撇过一旁不理，之前姨娘跟太太说亲自教，太太竟仍是不许，说四姨娘地位卑微，技艺浅薄，怎堪教导咱们府里的小姐？！听听，这理由真够冠冕堂皇的，既不许姨娘亲自教，又不请师父，这不是想就这么耗着，耽误我们小姐吗？”

    “好了，许嬷嬷，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传到太太耳里就不好了。”

    许嬷嬷听秦氏这么说，就停住了嘴，但脸上还是带着愤然之色，估计这些年关氏在这方面不少刁难秦氏，否则性情素来沉稳的许嬷嬷不会如此。

    竟然是这样！刚才看秦氏和许嬷嬷高兴的神态，还以为有门，没想到原来早就被刁难过了。“可姨娘，您不是说要教我琴书画吗？听您刚才这么一说那不是不可能了？”

    秦氏这时候却又笑了，扬手用手帕抹抹泪水，“太太说了，等你满十周岁的时候就允许我亲自教你，现在你离十岁生辰还有一个月，本来你不说我也打算开始教你了。至于管家和棋艺……兰儿你就放弃了吧！”

    这□的封建社会，许岚心里暗骂，幸亏秦氏不会的是棋艺，自己其实不大感兴趣，要不然自己还不得闲着只能天天练功？那时候自己就得烦死……琴书画搁现代自己能学好一样就已经很不错了。管家之学，靠着在现代学到的数学和管理知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之前跟秦氏提不过是为了以后管家的时候有个理由罢了，总不能凭白无故的就精通管家之学了吧，那还不得当成妖怪给抓起来？对于如何抹去这些现代的印记许岚是不予余力的。

    心里无奈地撇撇嘴，“唉，到时候再找理由了，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姨娘，那兰儿就不学了，学好琴书画就很厉害了。”

    秦氏刮了刮许岚的小鼻子，“呵呵，想学好啊，那兰儿可得下苦功了。”

    皱皱小鼻子，许岚靠着秦氏撒娇，“放心啦，兰儿我绝对日练夜练，绝不放松。”

    “那倒不用，白天的时候好好学就好了，晚上光线不足，可不能让兰儿明亮的小眼睛练坏了，到时候就不美了。”

    “姨娘！”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