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宫女,没有道理是听不见动静的。
“说是,和她同屋的绿萝那天正好在梁昭容屋里值夜。”
时间会这么巧吗?
“奚宫局之前可在她口中问出什么来?比如石斛当时在去长乐殿送东西的路上,可有碰到过什么人?又或者她之前在昭德殿听到过什么?”
“奚宫局和宫闱局的人应该问了,但石斛说的是什么奴才就不知道。许是替她主子去下毒,现在眼见事情要败露了,畏罪自杀也说不定。”
“青杨,你是怎么想的?”
青杨与青柳不同,她心思缜密、思路清晰,有些问题苏盼琴都愿意听听她的意见。
“回小主的话,奴婢到是觉得,这石斛可能不是畏罪自杀,而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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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罪自杀?哼,本宫看怕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吧!”
立政殿的王皇后习惯性的转了转小指上的鸾凤护甲,随手指了指案上的东西,挑眉道:“这就是从那石斛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在那石斛的床上暗格里搜出了这样一对金丝虾须镯、一张油纸和一封信。奴婢瞧着,这样精美的款式怕是梁昭容让她做事之前许给她的。奴婢也同娘娘您一样觉得定是这梁昭容担心下毒的事情败露了,提前派人先结果了她,好来个死无对证。但梁昭容肯定未曾想到,这石斛居然也留了一手,写了这样一封信。”
听白芷说完,王皇后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忽的睁开那清明的眸子中一下子射出锐利的光。
“去,让与此事有牵连的几人,申时正来立政殿。”
……
因为苏盼琴住的常宁殿比较偏远,当她走进立政殿的时候看见梁昭仪、梁昭容、钱宝林几个已经到了。她刚刚下跪行完礼,就听到王皇后说:“苏才人,你到底也是被牵连其中,就坐在旁边好好听着吧。”
“是。”
苏盼琴的眼睛在殿内扫过,看到除了立政殿的宫婢和奚宫局、宫闱局的人在外,就只有朱蕤、白蔕、文竹以及两名脸生的小宫女在,想必那二人就是钱宝林身边翡翠和与死去石斛同屋的绿萝了。
“这人也都到齐了,你就将查到的结果说出来吧。”
奚宫局的书史令应声向前,平声道:“自四月十六起,昭德殿昭容梁氏每日酉时派大宫女文竹做水晶琵琶膏,第二日寅时再由宫女石斛交给长乐殿昭仪梁氏的大宫女朱蕤;四月十六,昭德殿宝林钱氏宫女翡翠曾见文竹在小厨房内燃烧小纸包,十七日收到文竹送来的枇杷膏,未食用;四月廿七,常宁殿才人苏氏于长乐殿食用枇杷膏一块;廿八日,昭仪梁氏牙痛,未食,赐枇杷膏于宫女白蔕,卯时初白蔕脸上起红斑后开始溃烂流脓;三十日丑时末,宫女绿萝发现石斛自尽。”
“书史令说的,你们有异议?”
此时殿内安静的有些可怕,众人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就听书史令继续说道:“三十日寅时,于石斛的床上暗格中发现金丝虾须镯一对、包过斑蝥的油纸一张和封口信一封。”
众人都没有想到,死去的石斛那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东西。
“信上交代昭容梁氏赏赐她虾须镯一对,让她在送水晶琵琶膏的途中寻机加入斑蝥暗害昭仪梁氏,并许诺事成之后将她提拔为昭德殿的大宫女。”
书史令话音刚落,“不可能!”站在梁惜春身后的文竹忽然叫了出来,就一下就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头几个响头,不忿道:“请皇后娘娘明见,这绝对是有人诬陷昭容娘娘!”
“昭容娘娘若是要下毒,为什么不让奴婢在昭德殿做枇杷膏的时候就下好,没道理让一个跑腿的小宫女来下毒呢!钱宝林身边的翡翠之前不是还说看见奴婢在小厨房烧油纸吗,怎么又变成是石斛来下毒了!皇后娘娘,这是有人诬陷昭容娘娘,这是诬陷啊!”文竹越说越急,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留了一脸。
听到文竹喊得这样凄厉,苏盼琴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攥紧。
“文竹,不要再说了。”原本静坐一旁的梁惜春忽然开口说道。
只见梁惜春盈盈起身,跪在殿中开口道:“回皇后娘娘,这斑蝥确实是嫔妾让石斛加到这水晶枇杷膏里的。”
“娘娘!!!”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