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姑啊，别闹

    章衣衣她姑阿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护短和抠门，但是这两个小毛病确实被催发的淋漓尽致，凡是关于自己的儿子大腾，什么都百依百顺，就因为大腾不喜欢小良，她姑顺着儿子的意刻薄着大哥的儿子，不干活不给饭吃，给了饭也是残羹冷炙，还得是有剩下的，没的剩就只能饿肚子，好在姑丈是个好的，私下里接济些才没让小良饿死。相反有了小良这几亩地，她姑家日子是越过越好，大腾被养得壮实得很，九岁的小孩看着倒是像十二岁的，整天带着全村的孩子四处胡闹。

    去的路上章衣衣已经想了些法子，如果她姑不愿意，那只能威逼利诱了，好在还有大腾这个软肋，只要有弱点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姑家是间稍大点的茅草屋，也比较新，今年刚大修过，茅草铺的又干净又整齐。进了屋就看到她姑正好声好气的哄着大腾吃鸡蛋，看见村长带着章衣衣和小良进来，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变了几下最后还是笑着招呼村长坐下。

    “村长怎么有空来家里，吃饭没？他爹，快去拿副碗筷出来。”她姑把鸡蛋放回宝贝儿子碗里，急急忙忙的样子出来迎村长，语气和善尊敬，却把章衣衣和小良忽略的彻底。

    “吃过了，十八（她姑丈）不用忙了，我今天来是关于小良这孩子的事。”村长朝他姑丈摆了摆手，慢悠悠的坐在了长凳上。

    “村长，您要讲什么我也猜到了一些，无非就是衣衣回来了，要把小良接回去是吧。衣衣啊，别怪姑说话直，你当初被卖去哪了大家都懂，虽然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但毕竟干的是不正经的行当，小良还小，正是需要长辈教导的时候，你又不会种地，这细皮嫩肉的又不能干活，总不能教他那些肮脏事吧，还是想带他回去给你干活啊。再说了……”她姑一点不委婉，直接就朝章衣衣炮轰起来。

    “他娘，不可胡说。”他姑丈听媳妇越说越过分，赶紧喝止。

    “我说的是实话啊，那种地方能学到什么好东西。你别是看上这小蹄子了吧，你要真敢乱来我就死给你看。”她姑不服气，看着章衣衣细皮嫩肉又穿的好，心里越发不舒服。

    “疯婆子，说什么胡话！”听媳妇越说离谱，还污蔑小姑娘的名声，气得站起来。

    “怎么，想打我啊，我……”

    “姑，姑丈，都别激动，先听我说说行不？”章衣衣看两人就要掐上，连忙插话，等你们消停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小良的事。

    “哼，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哪来回哪去，别在村子里教坏我儿子。”她姑还想骂，被村长看了一眼，不甘愿的坐下来。

    “我虽然之前做行当不正经，但我也是村子里长大的，实在没办法才被爹娘卖了换钱，但我什么性子姑也是知道的，现在也没变。小良是我弟弟，我自个儿是没什么盼头了，只希望唯一的弟弟能有出息，断不会害了他。”

    “谁知道……”

    “姑啊，大腾该上书塾了吧？听说镇上的书塾学费虽然不贵，可拜师礼没有五两是不收的，我这边还剩五两银子，你照顾小良两年也不容易，就当是衣衣聊表心意了。”听她姑又要开腔，章衣衣赶忙截住，你宝贝儿子都提出来了还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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