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何处寻来疫毒,将之抹在石头与弩箭上,一旦被伤,疫毒就会进入体内,然后通过血液的接触,传染给别人;至于他们……”杜如晦回头望了一眼惴惴不安的两名士兵,冷声道:“根本就是李建成派来动摇军心的!”
那两人连连摆手,急切地道:“不是,没人派我们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杜如晦朝一旁的尉迟敬德看了一眼,后者会意,一扬手中关刀,在一道凛冽的劲风过后,横在两人喉咙前,“若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老实回答!”
瘦高个哭丧着脸道:“将军明察,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撒谎!”
回答他的是喉咙处伴着温热流体流出的剧痛,尉迟敬德冷冰冰地道:“再有一句谎言,你这辈子都休想说出话来,说!”
面对尉迟敬德的言语,二人越发害怕,不住地打着哆嗦,但嘴还是紧紧闭着,不肯说一个字。
杜如晦冷冷盯着他们道:“看来你们真是不想要命了,好,本将军成全你们!”随着这句话,他竟然从一名亲兵腰间抽出钢刀,紧接着就往他们二人砍来,没有半分犹豫。
他这个架式,莫说是那两人,就连尉迟敬德也给唬到了,连阻拦也给忘记了,眼见钢刀就要临身夺命,二人终于扛不住了,紧闭双眼大叫道:“不要!不要杀我们!”
刀在离着瘦高个还有半寸距离的地方停住,杜如晦收回钢刀,冷声道:“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再有半句虚言,必取你们狗命!”
瘦高个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是否我们说了实话,你就放我们离去?”
在与刘弘基对视了一眼后,杜如晦道:“只要你们所言属实,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听得这话,那两人再没犹豫,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全说了,与杜如晦他们猜测的一模一样,就是洛阳那边派来的,杀了两名唐兵换上他们的衣裳,然后伺机挑动内乱,令他们变成一盘散沙。
虽然他们除了自己接受的命令之外,一无所知,但已经足够了,台下士兵皆是愤怒不已,之前淇水之毒已经令他们恨极了李建成,没想到又搞出一场疫病以及种种小动作来,实在可恨!
刘弘基很懂得抓时机,大声道:“你们都亲耳听到了,这场疫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所有一切都是李建成所为,他为了赢,已是不择手段,不讲人伦天理,若今日我们就此退去,任由他坐大,来日死的人必会更多!”
“将士们,我明白你们的心情,没有一个人不想活着,可是你们能够保证,退回长安,就一定可以保住性命吗?李建成现在据守洛阳,可他不会满足,长安迟早是他的目标,到时候,不止你们,就连你们的家人也会遭难!”
随着他的言语,台下渐渐静了下来,八万将士,无一人说话,皆默默听着刘弘基言语,“还有埋葬在这片土地下的将士以及饱受疫病折磨,随时都会丢掉性的将士,他们曾与你们并肩作战,曾与你们共同进退;现在,你们打算抛下他们的仇恨与冤屈,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退回长安吗?”刘弘基环视了众人一圈,大声道:“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