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桩婚事取消了是吗?”
萧氏颔首道:“这次的事,皆是母后不好,没有看清崔济真面目,只以为他一心爱慕于你,再加上家世不错,所以匆匆便为你们定了亲事,幸好没成亲,否则母后可就害了你一辈子。”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心有余悸,韫仪是她最疼爱的孩子,一心想要替韫仪找一户好人家,结果却险些着了崔济的当。
韫仪拉了她的手道:“母后不要这么说,儿臣知道母后做得这一切皆是为了儿臣好;再说,人心隔肚皮,又哪是那么容易能看清的。”
她的言语令萧氏安慰,拍一拍手道:“你放心,下一次,母后一定看得仔仔细细,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母后。”韫仪沉默片刻,道:“选驸马的事情,能否过一阵子再说,儿臣现在真的没心情;而且,接连两次大婚都这个样子,儿臣的名声怕是被说得极其难听,又哪里会有好儿郎肯娶儿臣。”
“韫仪……”萧氏待要言语,韫仪已是再次道:“请母后成全。”
见她这样说,萧氏无奈地点头道:“好了,就按你说的,过一阵子再说,正好母后也可以多留你一年半载。”
韫仪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母后。”
在萧氏离开后不久,杜如晦亦来了长生殿,他一见到韫仪,便长揖一礼,肃然道:“臣识人不清,险些害了公主,还请公主治罪。”
韫仪扶起他道:“你发现崔济杀人,阻止了这场大婚,何罪之有?”
杜如晦内疚地道:“若不是臣当日游说,公主未必会答应这场婚事,所以……臣有罪。”
韫仪摇头:“当初崔济百般伪装,不止骗过了你,也骗过了母后与我,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想必办法促成这桩婚事,所以无需自责。”
杜如晦长叹道:“臣总以为自己有些识人之明,却不想原来一直都被人利用,如今想来,恐怕公主克夫之言,也是他传出去的,以此确保不会有人与他争抢公主。”
韫仪摇头道:“为了成为驸马,他也算是机关算尽,可到头来,仍是一场空。”说着,她道:“经此一事,崔家怕是恨死你了,你要小心一些。”
“臣知道。”杜如晦深深看了韫仪一眼,道:“公主明善,将来必会得一位好夫婿。”
韫仪笑一笑道:“该是我的,天涯海角也逃不了,想反,不是我的,纵然日日相求,亦是无用,一切随缘吧;放下,才能得自在。”
她的话令杜如晦露出这几日来的第一抹笑意,“经此一事,公主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了几分禅意。”
韫仪玩笑道:“说不定哪一天我看破红尘出家去了,到时候杜公子可肯相陪?”
“臣吗?”杜如晦抚一抚鬓边的发际笑道:“臣若陪您出家,怕是臣母要与公主来拼命了,所以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