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说,杜如晦只得退出了长生殿,待得出了紫微宫,意见看到崔济站在马车边,瞧见他出来,连忙迎上来道:“如何,公主还好吗?”
杜如晦苦笑道:“勉强还算过得去吧。”
崔济神色一黯,道:“也就是说,公主她不太好了?”
杜如晦叹道:“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好,而且……公主已经知道了城中的传言。”
崔济脸色倏变,急切道:“你是指公主克死郑兄的传言?”待得杜如晦点头后,他又气又急,“杜兄你……你好生糊涂,怎么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公主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会将此事告诉公主,是新安公主她们。”杜如晦将刚才新安公主她们奚落取笑韫仪的事说了一遍。
崔济难以置信地道:“她们可是亲姐妹,怎么可以这样做,实在太过份了!”
杜如晦苦涩摇头,转而道:“郑家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将郑兄入棺,裴兄在那里帮忙,我在此处等你,一是想问公主的情况,再者也是叫你一道去给郑兄上柱香。”
杜如晦点点头,道:“走吧。”
偌大的杜府内,到处可见雪白灵幡在半空中飘舞,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气息,正堂中传来阵阵哭声,郑母在侍女的搀扶下一遍遍地唤着“我儿回来”、“我儿回来”,令人闻之生悲。
裴虔诚正在吩咐下人事情,瞧见他们进来,道:“你们赶紧进去给郑兄上香,然后过来一道帮忙。”
“好。”二人应了一声,入内为逝去的郑阳上香,其中杜如晦上了两次,在第二次上完香后,他对强忍悲痛的郑父道:“公主已经知道郑兄的事情,她也很难过,只因身份所限,不能出宫亲自为郑兄上香,所以让侄儿代替她上香祭奠。”
郑父抹一抹眼角的泪,哑声道:“公主有心了,可惜三郎没福气,不能与公主结成伉俪,负了公主。”
崔济安慰道:“伯父节哀,相信郑兄在天之灵,亦不愿看到您与伯母如此难过。”
郑父点头,正要言语,有一个下人匆匆走了进来,道:“老爷,太夫人说好几日没见三公子了,想念得紧,一定要来看望三公子,小的们怎么也拦不住,这会已经往这边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郑父闻言,急忙与他出了灵堂,看到这一幕,崔济朝刚走进来的裴虔诚道:“太夫人还不知道郑兄去世的事情吗?”他们口中的太夫人是郑阳的祖母。
裴虔诚涩然道:“没有,太夫人今年已经八十高龄了,打从过了年后,身子就一直不怎么好,她老人家平日里又最疼爱郑兄,郑伯父怕她受不了,所以一直瞒着。”
二人皆是一阵叹息,莫说是老夫人了,就算是他们,倏然听闻郑阳死讯也是难以接受,一直盼这只是一场梦。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一直在郑府帮忙,在郑阳下葬的那一天,郑老夫人终于还是知道了心爱孙子的死讯,大受打击,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整日悲哭,任谁劝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