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用的龙涎香。
韫仪走至殿中,屈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寿圣安。”
杨广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厌恶,淡然道:“都好了?”
韫仪恭敬地道:“有劳父皇挂心,儿臣身子已无大碍!”说着,她忽地跪下道:“儿臣今日是特来向父皇请罪的;李渊之事,确实是儿臣擅作主张,但儿臣也是想为父皇分忧解劳,希望大隋安稳。”
杨广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后,淡然道:“此事到底为止,李渊该生还是该死,朕自有主张。”
“是。”韫仪应了一声,微一咬唇道:“另外,儿臣还有一言。”
杨广再次斟满酒杯,打量着色泽金黄的酒液,头也不抬地道:“说吧。”
“儿臣在弘化郡之时,正逢父皇为第三次征伐高句丽而征兵,儿臣亲眼看到因为征兵之故,无数百姓与至亲之人生离,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对于朝廷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停顿片刻,她续道:“父皇,其实高句丽并无犯我大隋之举,又何必非得派兵征伐,不如……”
“砰!”杨广将拿在手里把玩的酒杯重重一搁,冷声道:“是谁教你说这些的,李渊吗?”
“这一切皆是儿臣目睹百姓之苦而言,并非他人教授。”韫仪咬一咬牙,继续道:“其实这些年来,因为连年征战,百姓已是不堪重负,如今正是需要休养生息之时,还望父皇体念百姓之苦,免了这场征伐,若将来高句丽当真有犯我大隋之举,再行征讨不迟。”
杨广撑着长案起身,走到双膝跪地的韫仪身前,声音冰冷如霜,“你这是在教训朕吗?”
韫仪听出他话中的不悦,连忙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希望父皇江山安稳,大隋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才斗胆……”
杨广冷言打断,“够了,这件事不是你该过问的,回你的长生殿去。”
韫仪身子一缩,下意识地便要退去,然在准备告退之时,脑海中浮现方家的凄况,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个方家为了逃避朝廷征召,铤而走险,
想到此处,她咬一咬,再次道:“父皇,民心所向,就是天下所向;若一味压迫百姓,只怕民心会变,真到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儿臣斗胆,请父皇三思再三思!”
“放肆!”杨广脸色阴沉地道:“朕还没罚你擅自离宫,行刺李渊之事,你倒是先训斥起朕来了,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儿臣正是因为敬爱父皇,才会大胆进言。这次离京,让儿臣看到了百姓生活不易,若是遇到一个有些良心的官吏尚好,否则一年四季辛苦耕作,到最后却被贪官用各种各样的名目搜刮了去,自己连口饱饭都吃不上,长此以往,民心必定不稳,如今四处起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能让他们吃上一口饱饭,并且与家人齐齐整整的在一起,儿臣相信不会有人起义造反。”她抬头望着杨广,恳切地道:“父皇,唯有民心安定,大隋方才能够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