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区区一个梅雪,就算连我一并杀了,也不过是一桩小事。说着,她就挣开我的手走了。”
武老三怆然笑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被人调了包,居然毫无所觉,还得靠别人来告之。”
韫仪歉疚地道:“我并非存心冒充梅雪,实在是别无他法,对不起。”
武老三望着她道:“我知道,从与你相处的日子中,我看得出你并非一个恶人,只是……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变成梅雪的模样,是不是说书人讲过的那种易容术?”
韫仪点头道:“我确实易过容,但并非现在,而是之前的模样。”
武老三疑惑地道:“之前?什么意思?”
“我进太守府之时戴了人皮面具,而现在……是我真正的模样。”她的话令武老三身子一震,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你是说……你与梅雪……长得一模一样?”
“不错,我第一眼看到梅雪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更匪夷所思的是,我与梅雪的生辰亦是在同一天。”
武老三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梅雪是我捡来的,这么说来,你……你与梅雪是双生姐妹?”
“我也有此怀疑,但我父母从未提过还有一个姐妹流落别处,想来,应该是巧合吧。”
武老三喃喃道:“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过了一会儿,他望着韫仪道:“能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吗?”
韫仪如实道:“我姓杨,叫杨韫仪!”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所以蒙混入太守府时,她随墨平姓了沈。
“杨韫仪……”武老三认真地念了几遍,旋即笑道:“很好听,这个名字取得很好听,想必你爹娘很疼你。”
韫仪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笑笑作罢,武老三站得有些累了,随意在一把积满灰尘的椅中坐下,道:“春秀走后,我越想越担心,所以就去冯家找她,想要求她放过你。”
韫仪正在说话,武老三已是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明知你不是梅雪,为何还要救你是吗?”
“不错,为什么?”对于她的问题,武老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许是习惯了梅雪陪在身边的日子,即使知道你是假的,也不愿揭破,宁愿自欺欺人,就当……梅雪她还活着。”他揾着眼角不知何时渗出来的泪,哑声道:“这十几年来,梅雪就是我的一切,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在她还不会讲话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抚养梅雪长大成人,然后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这些年来,我努力多打一些猎物,还猎了一头白老虎,就是想给梅雪做嫁妆,让她可以风风光光地嫁人,不至于被婆家看轻了,可是……这一切都被冯春秀给毁了,她毁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处处忍让他们冯家,辛苦打来的猎物冯成说要几成开就几成开,不敢有半点不从,为何他冯家还要把我往死里逼!为什么!”武老三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方才渐渐平息,吸了口气道:“在去冯家的路上,正好看到春秀出来,我就去与她说这件事,哪知她根本就不肯放过你,还说我老糊涂了,居然坦护一个刺客,为了这事,我们在街上争执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