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惯会在太守与大夫人面前装可怜,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那么说来,那年只有四夫人生下了孩子?”韫仪在宫中之时,未曾少见妃嫔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只是不知,原来这些深宅大院中的女子,也不逞多让。
计春摇头道:“没有,一个月后,四夫人也小产了,谁都没有熬到十月临盆,后来倒是一个侍婢生了一个女儿。”
林氏咬牙道:“也怪我自己太过天真,信了万氏的花言巧语,对她毫不设防,这才会着了当。”
韫仪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道:“往事已矣,您别太难过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氏看了她片刻,忽地笑了起来,“你啊,真是傻得很,虽然我当时嘱咐你不要将事情说出去,可你也不能任由别人误会你是杀人凶手啊,那种情况下,难道我会怪你吗?”
韫仪笑一笑道:“他们当时只是怀疑罢了,所以就没说,万一真到了要砍头的时候,那梅雪就只有对不住三夫人了。”
林氏眸光温和地道:“你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很对得住我了。”说着,她敛衣起身,迎着漫天洒落的冬阳道:感叹道:“真是想不到,堂堂富家千金背信弃义,一个小小舞姬却信守承诺,不背不弃。”
韫仪垂目未语,过了一会儿,林氏道:“经过今日之事,万氏明面上想必是不会动你了,不过此人阴险狡诈,最擅暗箭伤人,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有不对,尽可来寻我。”
“梅雪谨记,多谢三夫人垂怜。”待得林氏离去后,她亦往乐坊行去,到了夜间,林总管那边传下话来,说是奉了上面的意思,罚韫仪与江采萍各三个月的月钱,一听这话,江采萍顿时急了,就在她回来的前一天,父亲不小心摔断了腿,不能出去干活不说,还要请大夫抓药,家里眼巴巴地盼着她拿钱回去呢,结果一下子就罚了三个月,当真是要命了。
韫仪知道江采萍的情况,取出枕下的半贯钱道:“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先拿去吧。”
江采萍连连摇头,“不行,我怎么能拿姐姐的钱呢。”
“你既叫我一声姐姐就不要这么见外,最多等下次发了月钱,你再慢慢还我,左右我在府里也用不了什么钱。”见她这么说,江采萍感激地收了下来,旋即恼声道:“什么上面,明摆着就是二夫人,她见不得咱们好,就借故处罚,可真是小心眼。”
韫仪正要言语,外头响起叩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计春,后者进屋后,自袖中取出两贯钱,道:“夫人知道你们被苛扣了三个月的月钱,所以特意让我送这些来,当做你们的工钱,后面两个月,也会依时送来。”
韫仪惊訝之余,连忙道:“这如何使得,请计春姑娘把这些钱拿回去,我与采萍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