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杜如晦与梅雪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慢慢长大,彼此互生情愫,杜家世代从商,家境殷实,比梅雪家要好上许多;在半年前,杜如晦大着胆子,向他父亲禀明心意,欲娶梅雪为妻。
他父亲倒是没说什么,母亲却是极力反对,说梅雪是一个从虎窝里抱来的野丫头,不配做他们杜家的媳妇,要杜如晦绝了此念。
杜如晦自然不愿,据理力争,但他母亲是个泼辣角色,当场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父亲也劝他以学业科举为重,无奈之下,杜如晦只得暂时搁下此事。
但杜母并未就此罢休,第二日就去堵了武家门口好一通骂,武家父女都是老实人,哪里是她的对手,被骂得好生凄惨,梅雪亦是哭成了泪人,即便如此,杜母仍不肯罢休,在那里指桑骂槐,最后还是武老三实在憋不住气,轮起一旁的棍子做势欲打,才令杜母离去。
从那以后,杜武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杜母在外面不断地朝梅雪身上泼污水,抵毁她的名声,杜如晦也被禁足在家中,不许他再与梅雪往来。
那一阵子,是梅雪最艰难的日子,她不敢踏出家门,因为只要一走出去,就会听到许许多多的污言秽语,令她难以承受,直至过了许久,那件事情才渐渐淡了下去,不过那一阵子,山上不知为何,猎物少了许多,几亩薄田也欠收,武老三只能四处找事做,日子过得很艰难,正好那个时候,太守府招人,梅雪就去了太守府当差,也好趁此避开村中已经淡去却依旧在不时流传的污言。
武老三沉沉叹了口气,道:“丫头,爹知道如晦不错,但他那个娘……唉,还是算了吧。”
“女儿明白。”说着,她将簪子递给武老三道:“父亲何时方便了,替我将这枚簪子还给他,就说女儿福薄,不能与他同结连理,盼他能找到更好的女子。”
“好。”武老三欣慰地点点头,在准备取过簪子时,韫仪去又收了回去,他惊讶地望着韫仪,后者道:“还是女儿自己去吧,省得他们到时候又为难爹。”
武老三裂着干巴的脸笑道:“没事,爹都习惯了。”
韫仪笑笑,却始终不肯将簪子递回去,武老三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只得道:“那好吧,待会儿爹陪你一起去。”说着,他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让爹亲手给你做一桌好吃的。”
韫仪正要说话,忽地心中一动,试探地道:“爹,你抱我回来之时,除了生辰八字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武老三回想了一下,道:“对了,还有一件襁褓,不过后来被老鼠咬得不成样子,我就给扔了,隐约记得上面绣了许多好看的图案,有祥云、有仙鹤,好象还有……四脚蛇。”
“四脚蛇?”韫仪惊讶地重复着,一般来说,衣裳所绣的花纹均会取吉祥如意的兆头,四脚蛇既没什么意头,又长得绣,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拿来绣在襁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