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微微转过脸,赵有恭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呢,起初自然是怪你的,你可知为了花魁大赛,我谋划了多久?只是,后来见你如此护着我,心中除了喜欢,便再无半点责怪!”
停顿了一下,赵有恭略有些苦涩的笑道,“婉儿,你知道么,在那个京城里,我每日每夜都在担心着,当今陛下太想除去那根心中刺了。你看我是个郡王,呵呵,可什么都不是,身边那么多人,除了樱婼真正爱护我,又有谁想过我?”
木婉清听得出赵有恭心中的悲伤,也许为了装出一副混世无赖的样子,他连那叫樱婼的女子都伤害了吧。摸着男人的脸,木婉清柔声道,“恶贼,莫要害怕,我一定会护着你的。那个狗皇帝,若敢动你,我便杀了他!”
赵有恭深深地望着,双目中已经蒙上一层浓浓的雾气,这个天真的女子。心中爱惜,所以他狠狠地点了点头,“嗯,有婉儿在,本王什么都不怕!”
“咯咯...”木婉清展眉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柔美,看着看着,便有些痴了。
赵有恭庆幸自己遇见了木婉清,这个爱憎分明的女子,爱了,便会深深的爱,恨了,便会深深地恨。
虽然身上有伤,但木婉清终究比赵有恭好上不少,将五具尸体挂在榆树上,还很认真的立了一块木牌,不过木牌上写的话可就有些怪异了。
谁若再敢跟姑奶奶抢肉票,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霸道无比的话,却和木婉清的性格如此相符,赵有恭明白的,木婉清这是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她要让赵有恭继续做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小郡王,没人怀疑,没人追究。
担下罪责了,赵有恭自会安然无恙,可木婉清呢,她必将亡命天涯,躲着六扇门的追杀。
“婉儿,你不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转过头,木婉清伸手挑起赵有恭的下巴,有些凶巴巴的哼道,“恶贼,你可是我的肉票,谁都不准抢!”
“这....若是有人抢呢?”
“不管是谁,我一剑刺死他....”
“....”赵有恭顿时无言以对,那什么暮春暮雪的杀了便杀了,可樱婼不能杀啊。
看赵有恭沉吟不语的样子,木婉清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恶贼,你休要冒那花花肠子,你敢找,我便敢杀....”
“婉儿,我头好疼,让我睡会儿!”
赵有恭俩眼一眯伸着胳膊往马车里爬,坚决不能回话。哎,碰到木婉清,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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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一辆马车停在了慧山脚下,与此同时无锡县衙也得到了一封信。
知县黄云州浑没当回事,可看了那封书信后,他吓得双手一抖,扯着脖子就叫嚷了起来,“来人,快给本县备马....哦不....备钱....备钱....”
县衙里的人全都愣住了,黄知县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要钱。县尉洪铁泰生怕黄知县出事,提着刀跑了进来,眼见黄云州脸色苍白,他赶紧问道,“黄知县,你这是怎么了,备钱做什么用?”
“哎,是洪县尉啊,你自己看看吧!”黄知县也不多说,直接将那封信递给了洪铁泰。
展开信,只看了两眼,洪铁泰的俩眼就瞪圆了。
想要永宁郡王,带五千贯钱来慧山,否则,准备收尸!
洪铁泰当场就骂起了娘,好凶恶的绑匪,可再生气又有何用,钱总是要拿出来的,否则看着永宁郡王死?如果永宁郡王死了,那无锡的所有官员都得跟着倒霉。
午时不到,黄云州和洪铁泰亲自带人去了慧山,当然还揣了一叠交子。
按照约定,木婉清得了五千贯钱,随后逃之夭夭了。黄云州和洪铁泰生怕绑匪不讲信用,让人围着慧山漫山遍野的找,不多时便找到了一辆马车。
“哎,娘的,到底有没有活人了,快来救本王啊!”
马车里一阵骂声,黄云州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能骂人就好,那证明还活着。
黄云州指挥着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赵有恭抬到了县衙,当然半路上赵有恭少不了一通骂娘,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到了无锡一般。
就是要闹大了,就是要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赵有恭到了无锡,不是要杀么,只要赵佶真豁出去了,那就来吧。不过以赵佶的性子,他有胆子在天下众人眼皮底下杀人么?
杀人简单,难的是如何堵住这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