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拖着湿渌渌的头发,因着才沐浴,脸颊洇染出几分的酡红。
愈发显的她娇憨,明媚。
脸蛋红扑扑的。
这是她的女儿呀。
宛仪郡主眼底的笑意似水一样的溢出来,止不住。
“快过来,坐到娘亲这里来。”伸手拉了容颜坐在自己的身侧,宛仪郡主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头发,动作仔细,温柔,她一边擦,一边红了眼圈,“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这头发还没干呢,能随意的跑动吗?那几个丫头是怎么服侍你的,真真是该罚。”一边想起容颜这些年来吃的苦,情不自禁的落了泪,“都是娘亲不好。”
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有用。
打小就不能护住自己的女儿……
容颜笑嘻嘻的把小脑袋往宛仪郡主身上蹭蹭,如同小猫儿般的撒娇,“娘,您说什么呢,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的娘呀,是天下最好,最疼我的娘。”她回头,对着宛仪郡主甜甜一笑,果断转移开了话题,“娘,我些天不在家,乐哥儿还乖么?”
“乖的不得了,就是有时侯闹着要找你。”
说到这个养在身边的小儿子,宛仪郡主的心头不由的多了丝暖意。
那一晚上突然遇险。
临到头,她对着乐哥儿稚嫩,天真不知事的小脸儿,想也不想的就舍了他。
她要保她的颜儿。
虽然最后乐哥儿并没有出事,但这些天宛仪郡主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安。
她看着乐哥儿的小脸,总是很内疚。
哪怕李嬷嬷等人再三的劝她呢,到现在,她竟然有点不敢面对乐哥儿!
她甚至晚上做梦,乐哥儿长大了,知道这事儿,很恨她。
这让她的心如刀搅。
所以这会容颜一问,还没能打开心底这个结的宛仪郡主脸上的笑就有些僵硬,她给容颜梳头发的手一滞,梳子带起了一缕发丝,疼的容颜轻轻吸了口气,“娘,疼——”
“啊,娘的手重了?很疼吗?快让我看看……”
容颜扭身按住宛仪郡主的手,“娘,我没事儿的。”心里却是有些狐疑,她提到乐哥儿,娘好像有些不自在?
自己不在的时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这一夜,容颜并没有回去她和沈博宇居住的院子。
母女两人在一块睡的。
好多的话要说,好多的话要问。
只是话到嘴边,宛仪郡主看着容颜有些瘦削的脸庞,哪里还舍得多让她说话?
一个劲儿的催她睡觉。
外头的事情就让她们小两口自己去处理吧。
她呀,只要能看着儿女平安,看着她们小夫妻平平安安的。
别的呀,不管喽。
嗯,还得等着抱孙子的,这事儿得管。
书房里头。
沈博宇被一堆的文件,资料,密折给包裹。
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胡子拉碴,双眼都佝进去的卫绍强,他看着沈博宇就快要哭出声来了。
“世子,您终于回来了啊。”呜呜,太不容易了。
沈博宇看着他的样子笑骂,“不过是几个月罢了,你就撑不了了?这样的你,还想跟着我?”
他的身边可从不养闲人!
卫绍强一意孤行的要跟着他,他的身份特殊,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比如今还要艰难的。
他看着卫绍强,虽然也知道他这诉苦里有多半是夸大了的。
但沈博宇还是很正色的看向他,“要是你连这些都受不住,那么,我觉得你还是再重新考虑一下……”
卫绍强一听这话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主子,是我错了,我不该和您诉苦的,以后我不会了。”
龙一几个在一侧都憋着笑,低下了头。
就是连沈博宇都暗自抽了下嘴角,以前怎么没发觉卫绍强这般跳脱的性子?
他摆摆手,示意他重新坐下,挑挑眉,“想好了?”
“想好了,万死而不悔。”
沈博宇深吸了口气,没出声,半响后,他点点头,看向屋子里的几个人。
“和我说说这段时间的情况吧。”
远在北漠,虽然卫绍强等人会用飞鸽传书,把一些重要的事情报给他。
但知道的事情毕竟不全面。
如今回到土固城,他自然要掌控全盘的。
土固城里的政事是由卫绍强来处理,安排的,所以,他先开头,说了些城里头的政事,他看向沈博宇,一脸的欢喜道,“主子,上次夫人提供的那劳什子的土豆,还有那个啥,哦,地瓜,咱们之前按着您和夫人吩咐的都让人种了一些,另外我又雇了专门的人开荒,各种了几十亩地的东西,这眼看着就要到了秋收,要是真的如夫人所说的那样,咱们今年的冬天,会好过不少啊。”
说起城中的农事,卫绍强是一脸全是光。
看着这样的他,沈博宇也放了心——
知道以农事为重,知道先让百姓吃饱肚子的人。
值得他重用!
“你先盯着些,别让人却破坏,等到你安排秋收的时侯,我也过去看看。”
“好嘞。”要是主子能到,到时侯他再故意放出风声,这些劳什子的东西是能吃的,是夫人亲自捣鼓出来的,这可是给夫人增加好名声的机会呀,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卫绍强眼珠转了转,心里暗自想着,回头得和龙一好好的商量商量这事儿才成。
沈博宇却是不知道他的想法,犹自为着今年冬天老百姓能吃饱而高兴。
再听卫绍强说了些土固城的政事,便让他先退下,转头看向龙六,“外头的情况如何?”
“北漠的大军暂时已经停止了进攻,而且,他们把土固城前面的军营给撤了。”虽然知道主子肯定会清楚这件事情,也清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