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是不是喜欢月离欢?你连命都舍得,肯定是喜欢月离欢了?”钟灵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对八卦的东西有着天然的兴趣,说到兴起啪的一声拍掌道:“好,活该那小子受罪。你没看见,你说要去找月离欢,那小子的脸色,嗤,真是太好了,大快我心。”
沈芸芸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所以说,得罪什么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象钟灵这样的女人。
纪未然的脸色?似乎的确并没有特别注意,当时心里牵挂着月离欢,并没有太认真去注意他的表现。
他不开心?可是他好象一直笑着在和自己说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妥。他的心事从不放在脸上,那么有城府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把心事放在脸上,让人一眼看穿呢?
是钟灵看走眼罢,钟灵心里恼着纪未然,所以想让他难受这种想法已经成了钟灵的执念了罢。
沈芸芸想到这儿,看着喜笑颜开的钟灵,不禁也是一笑,觉得她虽然是个三十岁的女人,有时候睚眦必报的心性却象个小孩子一样有趣。
钟灵见她只是笑不说话,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放在桌上,又左歪右歪地打量了沈芸芸几眼道:“我说嘛,你的眼睛象极了云瑶的眼晴,原来你就是云瑶的女儿。”
“云瑶是什么人?”沈芸芸注视着她,神情淡然。
钟灵微微怔了一下,哂然一笑:“你都听见了吧?既然听见了,就该知道,她可能是你的娘亲。”
“那月神殿是什么地方?大司祭又是什么?”沈芸芸又问。
“这话说来很长,简单的说,在四城之外的明疆国里,举国上下都信奉月神,以月神为尊,月神殿的大司祭便代表的月神,是月神殿乃至明疆地位最高的人。”
“就和月氏在沙兰国的地位一样?”沈芸芸想起月离欢对自己说过月氏一族掌握着沙兰国的实权。
“可以这样说,不过明疆远比沙兰大得多,相比起来沙兰不过是一座小小城池而已。”
“云瑶,严洛,啊,不,应该是你说的洛红莲,还有月紫菱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钟灵眼神一暗,停了一会儿才道:“我说过,这些事很复杂。云瑶是大司祭,而红莲和月紫菱则是月神殿的左右两位护法。她们亲如姐妹,至少,红莲一直把紫菱当作亲妹妹。”
“哦?为什么现在她们反目成仇了?”
“这其中的原因我也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红莲为了救一个男人,听了紫菱的话盗走了月神殿的圣书和几份秘籍,结果被月神殿和明疆追杀。是月紫菱骗了她。”
“那云瑶呢?”
“云瑶原本是大司祭,可是却不知怎么的突然从月神殿消失了,我现在才知道,大约就是因为你。大司祭是圣女之身,终身不能婚嫁,可是她却怀上了孩子,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突然消失不见了。”钟灵说到这里百思不解,“纪未然说是云瑶设了幻术害你,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毕竟她是你的娘亲啊。我虽然没见过云瑶,可是却一直听说她是一个仁慈善良的人,只会救人不会害人,又怎么会害自己的亲身骨肉。”
的确,虎毒不食子,为什么云瑶要这样做?
沈芸芸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当时那个玉雕像要的对付不是沈云儿,而是自己。
自己现在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了记忆,只觉得魂魄就要脱离身体,不想留在沈云儿的体内,似乎离开就会从心里的无尽怨念中解脱出来。
怨念?
她心里蓦然一惊,当时整个人心里被颓丧愤恨的负面情绪填得满满的,被人陷害,被人背叛,被人欺侮,所有令人痛苦悲伤难过愤怒的不堪回首的事一时间全都涌了出来,然后似乎觉得那玉雕像里有最温柔的声音召唤着自己,吸引着自己,一心只想去那个地方,在那里寻求到解脱和释放。
若不是当时,纪未然在自己耳边大喊了几句话,也许自己已经魂消魄散了。
他当时说了什么?沈芸芸极力的去想,却似乎很不明确,只知道,因为他的话,她突然恢复了意志。
还有值得留恋的人在等着自己,还有姐姐……
―――――
去“云来客栈”的路上,一直有人尾随着她。体内的寒气被那个玉雕像吸走以后,沈芸芸内息不仅恢复如常,而且比以前更进了一步,身后的几个人此刻完全不在她的眼内。她没管那么多,径直一路进了“云来客栈”。
月离欢不在客栈里,沈芸芸只好留下来坐在楼下,沏了一壶茶等他。
渐渐的她发现周围正经吃东西的人越来越少,多了好些劲装打扮的人,而且这些人都只是站着,也不坐下来,完全没有要隐藏形迹的意思。
沈芸芸不以为意的笑了,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月氏与月离欢对立的人,自己大模大样的来找月离欢,这些人怕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拿下。”
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这声音很低,但是沈芸芸听力过人,没有回头便知道那说话的人就在自己身后大约四五米的地方。
话音刚落,四周的人立刻应声扑了上来。
沈芸芸仍是坐着未动,随手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快如闪电的一剑向最接近自己的一人刺了过去。她出手既快又狠,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剑刺中了前胸,锋利的剑刃穿透了肋骨,随着剑尖拔出,一篷鲜血直喷出来,飞溅在沈芸芸身前桌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