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中回头看看已经渐行渐远的苍山县城,心中充满了一丝苦涩和愤恨。
确实是这样,这么些年来,自己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多了,让他一时间有些大意,没了往日机敏的心思,一时不察,居然阴沟翻船,在众目睽睽之下,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再从县衙里被人抬出大堂,送回府上的之后,耳边不断的传来那些贱民们的议论声和取笑声,这些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让他觉得仿佛有根针,正在不停的刺着他的心一般。
而且之前他设法充进县衙的那些衙役们,全都被白清以玩忽职守为由,狠狠的打了一通板子,全都一个不剩的赶出了县衙。
几乎只是在一瞬间,这么多年来,他苦心营造的那份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全都崩塌了下来,而始作俑者,不过就是那个他一直并没有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子。
从县衙回到府上之后,伏中趴在床上,几乎一夜都没有阖眼,除了屁股上不时传来的剧痛之外,还有那几乎沉浸到骨子当中的满腔的恨意,只要一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白清那张可恨的脸庞。
但是眼下,他只能将这份恨意暂时深埋在心中,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想方设法的将他的叔父伏义给救出来。
要知道伏义对于他来说,并不只是叔父的关系那么简单,因为伏义手下的那些人手,可是自己能够掌控全县的重要资源,虽然说现在他和他手下的人都被关押在县衙大牢当中,不过只要想办法疏通关节,将人弄出来,还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况且,伏义和附近文峰山上的那些贼人们,也是关系匪浅。
出于这一点考虑,所以一大早,因为没怎么睡觉而略显疲惫的伏中,便趴在马车之上,出了苍山县城大门,直奔临沂而去,到这个时候,他能够想到能帮自己的,除了阎知州,别无他人。
当伏中一行人抵达临沂县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一到县衙门口,他便差人先去通报,求见阎知州。
“什么,伏中来了?让他进来吧!”阎知州刚刚准备开始一天的公务,听到衙役禀告之后,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便对着那衙役说道,同时心中有些疑惑不已,这伏中,距离上次过来,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今天又来了?
稍待片刻之后,等阎知州看到了被抬着进来的伏中时,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精彩,张大了嘴巴,一副合不拢嘴的样子,好一会儿,才震惊的问道:“不移,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情况?”
“恩府!”伏中一见到阎知州,脸上顿时涌现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来,配合着他趴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凄惨:“下官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全是那个白清的原因啊!”
“什么?白清?就那个京城来的毛头小子?”阎知州听到伏中的话之后,脸上惊讶的神色更是强盛了起来,然后很快,便转化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对着伏中沉声说道:“怎么?他来之前,我不是已经给你支过招了吗?你怎么还成了这个样子?”
“哎,恩府,这事儿,一言难尽啊!”伏中听到阎知州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来,然后,将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对着阎知州一五一十的道来。
听完了伏中的那番叙述之后,阎知州久久的没有说话,好半天,才感慨一般的说道:“原本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但是没想到,居然有如此的心机,果然不愧是能成为上将军夫婿的男人,你输在他的手里,倒也不算冤!”
“那恩府,您说,下官该怎么办才好?”伏中眼巴巴的看着阎知州,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出点主意,将眼下这不利的局面翻转过来。
“我的意思是,暂时,你还是先不要招惹他了!”阎知州沉思片刻之后,才对着伏中说道。
“啊?恩府,这事就这么算了?下官可咽不下这口气啊!”听到阎知州的话之后,伏中不由得有些急了眼,对着阎知州一脸急切的模样大声说道。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生硬,顿了一顿之后,伏中又解释一般的对着阎知州说道:“恩府,您也知道,我伏家在苍山县的地位,要是真被那个毛头小子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我伏中,是真没脸在苍山待下去了,还不如找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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