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球状是最舒服的心灵姿态,加上意识的不平静,自然看起来会像不太圆的麻薯。”
“哦,原来如此,映姬大人果然懂得好多。”
“因为我可以‘是’很多人,包括你,自然可以从很多你不了解的方面给你解答疑虑。”
“映姬大人是很多人?难道我看见的您不是您自己吗?”
“当然是我。”
“哦……”白色麻薯似懂非懂,又陷入了沉思,接着白色麻薯的白色半透明躯体渐渐变成了面目模糊的人形,“我似乎想起来一些经历。”
“看得出来。”
“这里是冥界,那么意味着我已经死去?可我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这是死去吗?”麻薯的疑惑没完没了,“我记起来的好像是死前经历,我打算杀一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想不起来,然后……我大概被路过的什么人杀死?是警察吗?”
“也许是刚训练完回家路过的棒球青年。”
“哦。”
“你觉得这段经历怎么样?”映姬大人反问。
“怎么样?从哪个方面来看呢?满意或者不满意?遗憾或者不遗憾?”
“就说说你回忆起经历第一时间的感觉吧。”
“没有不满意,也没有遗憾,”人形说,“我还记得一个道理——人早晚都会死,既然如此,我应该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何况我是在追求我所希望的生活方式、或者职业的道路上迎接死亡,更不必有遗憾。”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镰刀小姐告诉我,我在映姬大人的心里,我的所思所想所有一切其实就是您本身。”
“没错。”
“这么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映姬大人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人形状似苦恼地拍脑袋,“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这取决于你,如果你希望现在所见所想的一切不是我的自问自答,那么这就是你和我的一问一答。”
“是这样吗?那么我放心了,”它仰起模糊的脑袋打算努力看清周围和高台之上的审判长,“为什么映姬大人会为我的想法感到高兴?”
“这说明你初步看清了自己。”
“我看清了吗?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我渐渐回想起来我做过些什么,但我还是感到自己是个谜团。”
“每个人都是谜团,你可以想到这一步已经比大多数来到这里的人要清醒一些。”
“可我依旧在‘失忆’,一个会选择失忆的人真的能清醒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冥界的访客多种多样,有的和生前一个模样,有的成了像你似的白色麻薯;有的什么都不愿意想,意识到可以离开冥界立刻就会离开,有的想太多却对自己毫无所觉更没兴趣见我,有的爱想、又对自己产生怀疑,于是来见我寻求解答;有的记忆毫无损耗甚至比生前更清晰,有的失去大部分经历记忆却记得如何思考,这些人里面同样有的希望见我寻求解惑,有的却毫无疑虑离开冥界。”
“我是其中一种。”
“当然,而你这类失忆、又希望见我的人是最多的,也是最多姿多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