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纯狐

和挣扎求存的远古社会又能有多少不同，还是一样的充满肮脏的东西，甚至连肮脏得纯粹一点都做不到，无论轮回几次几百次千万次，永远摆脱不了让自身甚至身边所有人沉沦苦海、自以为拥有了生存目的而沾沾自喜，你们让菩萨永世不得超脱，你们使弥赛亚先生献出了一切到头来却一无所获黯然隐退神国，你们……”

    “玄兔。”

    “呜、对、对不起嘛姮娥大人，我又冲动了，两位请吧。”她把茶水推到我们面前。

    “谢、谢谢……”

    “我大概能听明白玄兔小姐的意思，”帕琪端起茶碗，“可生存本身是没有目的的，只是个宇宙间的偶然，不去寻找目的，生存会变成何其空虚的模样？那些伟大的人为我们寻求了许多目的，这正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怎能说是不得超脱、一无所获呢。”

    “玄虚的话题还是少一点吧，”我打断她，“我们是来月球观光旅行的，不是为地上人寻找生存意义而来的。姮娥小姐，可以再讲一讲故事吗，史前故事听起来还是挺有趣的。”

    “几千年过去，一切都成了故事，”姮娥的神色看上去既不像感慨也不似对我以听故事的态度对待过去的不满，“今天的所有，也将成为未来的故事。那就继续说一说吧。”

    “大人！”

    “没关系玄兔，”安抚着显然不希望姮娥大人与一群陌生的外来者闲聊的玄兔，她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地上人，也很少离开仙宫来到月球，可这一次命运安排了我与几位来自地上的观光客相遇，我应该顺从缘分的指引，不指望从地上人身上获得什么，随意地闲聊解闷也是不错的。”

    “好啦反正姮娥大人也不在乎什么秘密。”

    “如果牵涉到您不想对他人提起的隐私，我们可不希望强人所难，随便地听一听故事就行啦。”我说。

    “我知道两位对大闹月球月宫的纯狐有些兴趣，就讲讲她吧。”

    于是下一段心念传来，姮娥直接略过了俘虏大妖玄兔之后的历史，一晃便来到几百上千年后、依旧处在拥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之前不知多少年的传说中的大夏时代，这一个时代和之前的部落联盟时期事实上在政体和社会结构上没有本质变动，只不过部落联盟之主的任职方式发生了变化，从由各个主要华夏组成部落的首领轮流担当中华天子的方式转变成了部落联盟末期最强大的夏后氏部落一家独大世袭天子的方式。

    正式开启世袭天子位制度的夏后启之后不知几百年，有一个大概分离自大部有穷氏、自称继承远古战神大羿之裔的小部落崛起，其首领自封后羿，于是其部落也为人称作后羿氏，后羿其人武力功勋之强盛几乎受夏帝忌惮，他被夏帝封为最高等伯爵，同时被允许称王，“后”羿的称谓方才成为官方认可的正统。

    这一点让许多强大的部落首领感到极度不满，加上夏帝害怕后羿部持续壮大最终威胁到统治地位，便暗中联系各部商讨对付后羿，后羿遭受天下共讨的局面在中华各部的多年酝酿中便成了定局。

    “呃……纯狐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纯狐本是一个部落氏称，后羿的宠妃，就来自纯狐部，被人们称为纯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