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世上任一神灵的子民大都会有这样的诉求:请神灵给予我力量,我以之征服不信者,传播神的光芒。我们是否也要如此这般?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是他们,我们的神灵让我们从自身的行为中收货美好,而不是通过掠夺来消灭他人的美好。”这话有些耳熟……
“可我们所生活的环境、我们所立足的社会就是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吗?我们勤劳勇敢、团结努力,可回报我们的,是现实冰冷的残羹冷炙,我们拒绝掠夺,可回报我们的,是被当做予取予求的禽场家畜。”
“龙神不语,故神既不言使我们掠夺,也不言使我们忍受,我们该如何自处?”说至此处他停留了将近一分钟,看来是留点时间给信众们自主思索,粮仓中一片沉寂,接着他话锋一转并不给出答案,这类演讲技巧似乎叫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神灵赐予我力量,什么是力量?力量为了什么?我们是否需要力量?”
“力量就在我们手中!”夫道甘斩钉截铁地说,“是什么让我挥舞着耕地的锄头?是什么让我们在公司报表里埋头奋笔?是什么让我们在工厂流水线上反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是力量,是神灵提醒我们天生就拥有的力量!神不必赐予任何人力量,因为我们的力量与生俱来,当我们茫然无措,当我们失去方向,神灵告诉我们,我们天生具有改变自己的力量。我们需要力量,可我们不必向神灵祈求力量,神灵大公无私,绝不向任一人偏私,力量赐予我或是你?当我以神灵的名义和力量强迫你,神灵岂非为我蒙羞?我们只能、也必需向神祈祷,向自身寻求力量!”
“力量在我们自己,我想又有许多迷茫的朋友想问,那又何须神来告诉我们?我告诉你们,我们需要神来告诉我们,因为我们总是遗忘自己的力量!因为我们过度地习惯,我们早已遗忘力量就在手中!”
又激昂了一会,夫道甘宣布中场休息。
见四面的教友各自离开座位自由活动,我以心念询问一旁对听讲心不在焉却凝神关注在场所有人的江户川一:“相似的内容他每次都讲吗?”
他降低音量悄声回答:“偶尔,或者说很少,他很少像今天这样鼓动信众相信自己的力量。”
“他打算安排一次恐怖袭击?”
“不知道,我猜他的目的不会简单,十几个团体的首领中只有他的心思看似好懂其实最难猜。”
“你觉得他说得怎么样?”我又问。
“芙兰小姐认为如何?”
“他很擅长激发某些群体的认同感,”我想了想没有动嘴继续以心念回应,“而且之前关于如何对待神灵的演说,他非常巧妙地回避了一些经常困扰心思单纯一些的基督徒的问题,比如说神是否存在这样的大众话题。”
“所以我刚才说,这是个无神论的神教,他们根本不谈神是否存在,因为神从不见人,而所有‘神说’都是假借化身之口所出。”
“看来今天的集会参观不会得到幕后组织的情报了,”我遗憾地说,“只是知道了这里有一处莫名其妙的教派团体。”
江户川一半是遗憾半是习以为常,“看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