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起源”为名,再加上刚刚承渊的传音警示,答案毫无疑问——秋泽的神通有令他身份暴露的危险!
他秦门的移魂之术尚未被神域所知,但已经做到了极致的完善,就如楚鹤意自己已经这么多年,也从未被上清宫的大修行者看出端倪;魂域其他潜藏在神域各处的同族亦是如此。
但此刻换成是神通,却不能一概而论。旁人虽不知道,楚鹤意却清清楚楚——这种种神通皆是出自承渊之手……那已经是“神”的范畴!而这具身体毕竟不是自己原有的,一旦被秋泽的“起源”接触,他一人之失仍是小事,若连累整个秦门的布置暴露……
那一瞬间,楚鹤意对秋泽起了前所未有的杀心!
“我知道了。”楚鹤意握着剑的手指微微收紧,精神力沿着之前仍未消散连线传音道:“答应过前辈的事我定会做到。但灵盟中人的行动似与之前预计不符,前辈的计划可有变动?”
“……”
意外的是,楚鹤意明明感觉到了传音连线另一边的存在,最后得到的却只是沉默。他隐隐觉得异样,但已来不及细想——
不远处青衣忽然做了一个手势。
秋泽与艳零怔住,沉默间对视,眼神微微变化——
不是阻挡,不是围困,是最高指令的……绝杀?!
此行之前他们的目标仅仅是阻止楚鹤意得到神通、破坏永寂台现世;而绝杀指令却是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立刻击杀当下!圣使为什么陡然间改了主意?
无论其他人何等不解,青衣的神情始终平淡得不带一丝情绪,没有人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似有所感地,楚鹤意抬眼对上了那一束寂静之极的目光,整个人却霎时僵住——
那时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识海蓦然被一片未知力量荡扫,虚空不断翻转的两枚铜钱被强行终止,跌落、失去光泽。
秦门易算之术,竟然被青衣直接阻断!
一瞬间,楚鹤意虽未受到术诀反噬,面色却苍白得犹如大病一场;满心想的都是——
青衣知道!他竟然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会立刻揭穿他的身份吗?自己又该怎么解释?会不会拖累秦门?接下来该怎么办?
短短一刹那的心神失守就能令战局彻底扭转,何况楚鹤意的破绽远远不止那一个刹那。
艳零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高高扬起手臂——
那条本应该断了的长鞭毒蛇般窜起,瞬息与楚鹤意下意识回挡的剑交错而过,狠狠重击在他的胸膛!
近处的人几乎能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
楚鹤意竭力凝聚心神,压下溢到唇边的血气,手腕一转,长剑再指艳零要害——
女子却诡异一笑,身移影换,秋泽的身形转眼间代替她出现在楚鹤意剑下;他抬手一拂,洁净的指尖被剑气割出血线的同时,楚鹤意的长剑无声化为湮粉!
又是神通!
楚鹤意咬牙,提气运起身法疾速后退——秋泽已近在眼前,他本应该依靠武修的身体强度直接以近身战制住秋泽,但楚鹤意却绝不能让秋泽的神通接触到自己,只能白白错失良机。
感觉到背后紧紧逼至的刺骨锐风,楚鹤意千钧一发抛出腰间玉佩挡住,却落了一个空!
“咦,这次怎么错了?”艳零低笑着附在男子耳畔,掌心印上他右侧肩头——正是楚鹤意之前曾刺伤她的位置。“还是……你已经没有识破我神通的能力了?”
楚鹤意压抑着咳出一口血,再次从纳戒中取出一柄剑,一颗心却缓缓沉下。
青衣自阻断他的易算之后没有直接揭穿他的身份,但那道若有若无的注视却如时刻悬在楚鹤意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就要下落;而易算之术无法再动用的他,又要防备秋泽的神通,此刻连自保都艰难,又该如何完成承渊的命令?
他已深涉其中,一旦被承渊视为弃子,结局更难想象。可若要破了眼下这局,就只能……
楚鹤意神色沉凝,心中快速考虑得失,左手拇指抚上纳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