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雪落在楚鹤意身上。
阵法中心自然而成一片稳固的屏障,楚鹤意垂眸盘膝静坐其中,身周的空间安宁得好像停滞了一般,唯有男子的呼吸依然平稳而悠长。
这一座以围杀承渊为名义建起的庞大战阵,成形的速度远比楚鹤意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仅仅三天两夜之间,散修要么被杀,要么逃进内境,更多的则是投奔于他加入战阵。直至此时,这座战阵早已衍生出了其独特的循环法则,即便楚鹤意不再主持阵法,战阵亦可自行维持下去。至于彻底融入战阵的那些人,当然也已经没有自主离开的机会了。
能这么快达成预期,十有八九另有原因,但楚鹤意却丝毫没有向深处探究的兴趣。他只关心结果——无论是谁做了何事,只要战阵既成,那么他的承诺便是完成,不是吗?
时间已到。
楚鹤意睁开眼睛,站起身,随手一掸肩头,用他修长白净的手指依次整理过衣领袖口,方抬眸含笑望向前方。
前方已经有人来了。
七八位相似气度的青年修行者,相互间对视看过,神色都有些微妙的异样。
他们当然都是熟识的,彼此背后的宗门大都依附于上清宫而存在,所以他们几人与楚鹤意之间的关系也远比那些后来加入的外人、散修更加稳固。
而这次楚鹤意突然独将他们召集过来,恐怕也是要有极特殊的事情要说的。
果不其然。
“这段时间,”楚鹤意微一拱手,浅笑道:“实在是劳烦大家了。”
诸人忙道:“楚兄何出此言?”
楚鹤意徐徐道:“我知道近几时日,已经有人渐生忧虑。此次前来古战场,一为代宗门探究此处异变,二为自身修行历练,三则为永寂台之出世。承渊的存在固然与我等目的有碍,但如果把全部精力放在追杀承渊上面,未免本末倒置。”
不管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众人皆是先道着料想楚兄定然另有用意云云。
楚鹤意也并不在意。
他目光一一转过诸人的脸,微笑道:“此事原也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事实上,自进入古战场以来我的诸多作为,尽皆是受了一位朋友的托付。至于围杀承渊的结果,我与大家一样,并不关心。”
年轻公子声音轻柔,笑意依旧;然而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没有敢当真顺着他的话出口埋怨。他们直觉出今日的楚鹤意,已与此前有所不同了。
“不过,”楚鹤意话锋一转,道:“我们也并非全无收获。”
他在掌心一拂,现出两片莲花瓣,模样洁白剔透,灵玉雕琢般的好看。不知是否是错觉,众人似乎见到花瓣边缘有奥秘的金色纹路一闪即逝,隐隐牵动附近的五行元力生起一层涟漪。
楚鹤意将其中一片递与他们,道:“小心。”
一人接过,却惊骇见自己触摸到花瓣的手指竟顷刻间被那质地同化,血肉尽转为淡白透明,连里面的骨骼筋脉竟都能用肉眼看到,却又是诡异的金线交织的模样!
不及多想,那人触电般将莲花瓣丢开,整个人都忍不住往后避开两步;他强忍住质问楚鹤意的欲望低头再看自己的手,却又发现一切已恢复正常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楚鹤意重新将那片飘落空中的莲花瓣收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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