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意当枪使,无非是侥幸被牺牲的不是自己。等再死上十几二十个,估计就清醒了。”
“话也不好这样说,”一旁的盛玉成听到这里,不由道:“他们想到强者那里寻求庇护,就理所应当出力干活。这公平买卖。”
铃子挑眉,似笑非笑地望向他,道:“所以无论我如何利用你,你都不会有怨言?”
盛玉成一呆,忽然握拳往左掌心一锤,痛心疾首地叫道:“哎呀楚鹤意那个卑鄙小人,居然厚颜无耻利用同伴,他迟早会遭报应的!”
铃子还板着脸,而后面的几个侍女已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次算你过了,”铃子无奈地摆了摆手,侧头与侍女们哼道:“你们就继续惯着这小子吧,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
侍女们抿嘴笑着不说话,她们都知道铃子虽这样说,其实一点也没有生气。
“但是说真的,”铃子渐渐敛起笑意,道:“我之所以不喜楚鹤意此人,还是有原因的。看似克己守礼,翩翩君子,实则他心里根本没有底线,更毫无真心实意可言。与他称兄道弟的人,恐怕真要应了句俗话——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盛玉成道:“听说这次上清宫原定的主事之人并不是他,他是追着你才过来的……”
“呵,”铃子一手支着下巴,笑得一脸不以为然,“若说他为了我从他上清宫老家追到神梦宫,我说不定还勉强信上三分;但如果说为了我就从神域一路追进古战场?”
铃子无言地按了按眉角,长叹道:“这种鬼话居然还能让大多数人都听信了!不得不说,他楚鹤意值得我道一声‘佩服’……就等着看吧,他此次必定所图非小。”
盛玉成啧啧道:“敢对承渊动手,已经不是小事了。”跟了铃子这一段时间,盛玉成当然早已知晓了与承渊相关的那一众事。
“未必。”铃子却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知道楚鹤意的性子,他虽交际时长袖善舞,但每每行事却必然直指目的,说一不二。但是围杀承渊这件事他表意却相当暧昧,居然打着什么‘帮忙弄清事实真相’的荒唐旗号……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盛玉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确是可疑。这毕竟已有三天,楚鹤意手下的人数最众,却一次也未曾建功,而且承渊打伤打死的都与他们无关……难不成,”顿了顿,盛玉成低声说:“他该不会是在帮承渊吧?”
铃子沉默片刻,道:“希望不是,否则这一次……”她没有说下去。
盛玉成忽道:“承渊……真的与陆启明一模一样吗?”
“虽尚未亲眼见过承渊真身,但所有人都这样说。”铃子耸了耸肩,这个问题如今已勾不起她的兴致了。她笑着问道:“怎么,你还想帮你那朋友?”
盛玉成道:“只是想想。”
铃子一笑,道:“这是实话。”
最后一个侍女送来需要的最后一枚内境接引玉令,铃子随手抛给了盛玉成。
紧接着,铃子轻一拂袖,偌大楼船凌空浮起,眨眼间疾速缩小,最终化为女子手心一支精致绝伦的飞凤簪。
铃子抬腕将簪子插入发髻,道:“该走了。”
一行人身形在空间波动中缓缓隐去。片刻,江面再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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