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脸庞,一时也是无措,连问道:“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
织女许久才能再说出话来,喃喃道:“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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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看到漫山遍野的秦门殿宇后,季牧一行的决定与陆启明一样,都是继续上山靠近,尽可能多的发掘秦门遗落的传承。
季牧是一个极善于学习的人,否则也不会对秦门传承动念。既然有了之前秦渔吐露的一些技巧,季牧略一考虑,最后竟也同样选择了进入保存相对完整的九九连环诛仙阵。鬼面虽不情愿,但也不愿在这时情境下独自一人,只好随着过来,出阵不出力罢了。
此时他们正在其中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花月四处张望,不由道:“倒是难得遇见这种模样的屋子。”
这话说的不错。诛仙阵不全,又无人主阵,对诡门四人已不成太大威胁;他们此前便已经连过七室了。七室之中情景各异,有仿如无尽沙漠的干涸之所,也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要么毒雾遍布防不胜防,总是各有各的艰难。终于遇见这样一间华美干净的。
季牧仍研究着玉雕梁柱上隐藏的图纹,便随口道:“这间危险已除了,便在这里修整片刻吧。”
他话一出,气氛便懒散许多。毕竟就算是鬼面,心中也是相信季牧判断的。
谁知就在下一刻,花月却陡然痛呼一声,忍不住抬手按住胸口。
余人顿时警惕起来。季牧环视一周,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了?”
剧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花月缓缓抬起头来,自己反倒先茫然了,不太确信道:“好像……也没什么?”
季牧走过去拉过她手腕,真力转了一遍,皱眉道:“确实不像有事……你现在感觉如何?”
虽然她脉象全然无碍,但季牧他们都清楚,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身体状态都是极稳定的,断然不可能出现没有受伤出事、却莫名心口疼痛的情况。花月这样的反倒是怪了。
花月仔细感觉一番,道:“也只是刚刚一下,现在没有……不,稍微有些冷。”
然而无论他们再如何查探,得出的结论皆是花月并未受伤。
又逐条问了几个必要的问题,季牧也只能作罢,只对花月道:“你一会儿就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走。”
花月微微一怔,笑着点头应好,却没想到仅仅是心里稍有些感动,眼睛就立刻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惹得另三人惊疑不定,又是一阵询问。
这下花月是真的赧然了,可偏偏眼泪不知怎的竟停不下来。她只好一边擦泪一边道歉,连道:“我没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的了,许是刚才在前一室里中了悲秋草一类的邪门东西。”
她随口说的悲秋草是一种能够惑人心智的药草。但是与不是,其余三人怎会分辨不出?
最后还是季牧下了定论,“尽快离开。”他知道花月原本是从来不哭的性子。
有了花月这一通怪事,季牧便领着众人以最短路线过了诛仙连环。
出门时日悬正中,门外是一片敞快的巨大石台,视线开阔之极。四周灵山环绕,森木葱郁,在清凉山风中深吸一口气,仿佛身体都被青山秀水荡涤干净了。
季牧向前望去,一座长长的吊桥连着山崖对面,也难得保存完整,足以通行。他也露出一分真正的笑意,道:“运气不错。”
花月方才闹了个大红脸,也正想人人都立刻忘了刚才那事,连忙打起精神笑道:“那咱们就继续走吧!”
季牧点头;而他点了一半却停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
“有杀意。”
此言一出,花月立刻警惕地环视四周,而乔吉却第一反应盯向鬼面。鬼面没好气道:“不是我!”
季牧此时却没空理会他们的争论。
他杀过的人很多,要杀他的人也很多。如果他不足够小心,早已活不到今日。所以他对刚才那一刻感应到的强烈杀意,确凿无疑。
然而此刻情景一目了然,四周除他们外空旷无人,绝无设伏的可能,更不可能瞒过季牧的眼睛。
究竟怎么回事?
季牧思忖片刻,道:“这里是幻境。”这已经是他自来后第二次说出这个判断。
余人旋即望向花月。花月有些犹豫,但还是道:“我仍然认为不是。”四人之中,她才是最擅长幻境的人,连季牧也比不上她。
季牧微一摇头,闭上眼睛。他试图抓住那道杀意留下的某种残余感应。
“公子?”乔吉的话打断了他。
乔吉沉默寡言,惟命是从。一旦主动说话,必然有其必要性。
季牧睁开眼睛,恰看到一滴鲜血从天而降,正打在花月洁白的左额,像描绘了一朵盛开的红梅。
接着又两滴接连打在他的手背。
众人纷纷抬头,看见漫天血雨骤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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