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片刻,道:“这是什么意思?气氛可是不太对啊。”自从意识到陆启明医道上的师承与他们韩氏同出一脉,韩秉坤心中便不由得多了几分亲近。他能察觉得到,陆启明对他亦如此;或许更早。
陆启明听出韩秉坤语气中的关心意味,一笑道:“你倒敏锐。”
韩秉坤瞥了昏睡的秦悦风一眼,意有所指道:“当然。我可不是这个自欺欺人的小子。”
陆启明只道:“错不在他。”
韩秉坤安静看着陆启明布阵,知道无需自己再帮什么忙,便顺着他的话随口问道:“那错在谁?”
陆启明笑道:“我吧。怪我原先把他们想得太聪明了。”
韩秉坤不由莞尔,道:“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无需我担心了。”
陆启明却说:“不是玩笑。这次的事是我太过一厢情愿了。”
韩秉坤略一皱眉,问:“怎么说?”
陆启明四下扫了一眼,转而通过幽泉镜以神识交流的方式与韩秉坤说了事情的经过。
韩秉坤听到一半时便勃然大怒,冷声喝道:“该杀!”
陆启明平淡道:“可惜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韩秉坤不假思索道:“我代你去给做了!”
陆启明顿时哭笑不得,心想他大师兄菩萨般的心肠,与世无争惯了,怎么教出韩秉坤一身匪气。他摆手笑道:“这个容后再议,先说现在。”
韩秉坤强压怒气听完,一连问道:“那你可有应对之策?我看你们几个身上都中了秦门的‘缚锁’……是拖着你们定向传送用的吧?这东西麻烦得很,你可能解?”
陆启明摇头道:“你应该也知道,要解开必须要找到源头才行,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倒是悦风他有秦门血脉,有机会取巧解开一半。”
韩秉坤不悦道:“到现在你还想着帮他?”
陆启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之前观海城大阵你也看到了,我改动的那些布置都不是根本,秦渔和季牧他们一行恐怕很快就能复原,到时候激活的下一轮传送才是最需要警惕的。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已经有一些预料,于我而言危险不算太大。但你是不受‘缚锁’影响的,到时你我二人未必会在一处,你切要小心。毕竟地宫中有魂玉的存在,对你略有克制。”
“无妨。”不知想起了什么,韩秉坤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道:“当年秦门的那些老古董就算还有意识,也绝不会认得我。到时只要我装作是这幽泉镜自生的器灵,保准他们把我当宝,绝不做他想。”
陆启明微怔,忍不住笑起来,点头道:“说得也是。”
“有事叫我。”话音落时,韩秉坤身形已消失在了原处。
脚步声再次近了,是返回的秦随思。
他将备好的纳戒递给陆启明;在陆启明指尖碰到纳戒的一刹那,他低声道:“我欠你一命。”
陆启明接过,眉峰微挑。纳戒中除了他所列的药材单子之外,竟还有秦随思的那枚家主令牌。
对上陆启明望过来的目光,秦随思意有所指道:“拿好。会有用的。”
陆启明颔首,转身向秦悦风走去。
“我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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