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可以?你这究竟是什么手段?”
“只是暂时的。”
陆启明没有多言。他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天幕,低声道:“走吧。”
而此刻的二人却不知道,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
……
雨夜中季牧的脸庞愈加苍白,看不见一丝血色。就在不久前,他的伤势又复发了一次。
花月咬牙忍住过去搀扶他的冲动,独自缀在一行人的最后面低头走着。因为担心季牧又懒得动用修为做任何“无关紧要的事”,花月不得不耗费更多真力替所有人一起避开雨水;好在维持这种简单的武诀对她一个小奥义巅峰境界的修行者而言,一点儿不算什么。
但毫无疑问地,在场几位可不会有任何一个对她说句谢谢,不冷嘲热讽已经足够令花月庆幸今晚的运气了。
不过实话说,他们诡门之人就算有再多个同行,也一向如此刻这般沉默;因为他们连同伴也绝不相信。
这几日鬼面与季牧连表面上的和谐也愈发难以维系。此时他正远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仿佛不屑于季牧等人为伍。
季牧则在鬼面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比较之前,他的气息又虚弱了几分;甚至于刚刚需要出手的那次,季牧竟然罕见地命令她代劳——季牧这一从未有过先例的举动,隐隐令花月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而最为木讷寡言的乔吉,依旧像往常那般在季牧身后一步一步跟着,如影随形。肩上扛着一个人对乔吉而言毫无影响。
“到了。”
寂静中忽然传来前方鬼面的声音,阴测测中满是不耐烦,“没人。早说不该来这么早。”
一行人前前后后陆续停了下来。
他们早已出了人烟遍布的观海城,一路往外郊野林愈渐深入,气氛沉闷。反倒是到达了承渊告知的这个位置后,视野忽然开阔不少。四周少乔木,溪绕花草。如非今夜天气恶劣,常日里来看大约景观不错。
“好地方。”
很难相信这句称赞居然出自季牧之口。看起来他今日心情出奇的好——很多举动让花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曾经的他。虽然花月知道,曾经的他也不过是伪装。
季牧略显好奇地向四处张望着,开始缓步在这片开阔的草坪中环绕着走动。
“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门’……”他很快走完了完整的一周,颔首道:“阵法是真的。”
原来这个看似毫无异样的草地,其底正以高明手法埋藏着一座开启地宫之门的阵法。
直到这时季牧才终于想起了乔吉。他随意往后瞟了一眼,也不知有没有真的看到乔吉本人;他淡淡道:“到这里就行了,你休息一下吧。”
乔吉一语不发地点了点头,随手把肩上扛的年轻人丢在地上,自己则已盘膝而坐,做日常的修炼。他确实很听季牧的话。即使他根本没有休息的必要。
乔吉毕竟是奥义境的修者,就算是随手一丢,力道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随着一声吃痛的闷哼,那年轻人唇角再次溢出一丝血液,但也因为这反震之力而从昏迷中渐渐清醒了过来。
——看他面容,赫然是早已被秦渔安排离开的秦悦风!
他刚睁开的眼睛中有片刻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但转瞬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中一时冰冷。
握了握拳,秦悦风挣扎着坐起来,咬牙道:“你们到底把戚叔怎么样了?”
没有人理会,甚至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很久,还是花月心里稍稍有些过意不去,回答他道:“抱歉。我把他杀了。”
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再缓缓松开。秦悦风闭了闭眼,低头再不言语。
鬼面略感意外,也撇过来了一眼,淡淡道:“这小子还算识趣……嗯?”他忽然桀桀笑起来,对花月道:“这张脸生得可真是俊俏——花月,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要不要我帮你做张面具收藏着自己玩儿啊?”
花月恍若未闻。
“闭嘴吧。”季牧冷冷地打断。
“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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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中秋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