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了。
承渊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仿佛对这一幕早已期待多时。
他向前走了一步;于是无尽的金色升起。
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间——白瓷茶盏、红木桌椅、紧闭房间中的阴暗光线……一切统统从视野中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化为了一种漠然又广袤的金色。
这绝不是普通的金色,而是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独属于规则的神圣光辉——不,还不止;季牧非常肯定,就连黄金树秘境所展露的,与之相比都已显出浅薄。
但这些并不会影响什么。
季牧脸上的狂热已几近转为疯狂;在极短暂的停滞之后,他以一种更决然的气势再次向着承渊奔袭而去!
见此场景,承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与惊滞当场的另两人相比,季牧的反应实在很不寻常。
在他眼中,“理”是世间所能见之物中的至美。可是,凡人无法承受真实——绝大多数普通的修行者会对直接展露与他们眼前的、庞大的“理”产生强烈的恐惧。
修行者境界越高,本质上便离凡人越远;但就算他们最终能够克服,也仍旧难以避免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恐惧——就像此刻鬼面与乔吉所表现的那样。
然而季牧却明显不同。
不得不说,季牧在各种意义上都有十分的才能;可惜……承渊微微摇头,安静地抬起了左手。
空间无声而激烈地扭曲着。
季牧的眼神终于变了——看上去他与承渊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是在感知中,这薄薄一层空间,居然在每一瞬间都在发生不可预知的错位——分明是如此之“近”的距离,却永远没有到达的可能!
徒劳。
——得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季牧立刻收力而站,沉默地看着承渊,无人能看穿他这一刻的心中所想。
而承渊却只随意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承渊!”季牧身形一阵变幻,凝实时已拦在了承渊身前,“你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承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真是令人失望……身上带着这种伤势,你跟废人有什么区别吗?”
“你是说‘噬骨’?”季牧浑不在意地来回转动自己的手腕——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死死钉着一枚透骨之钉。他咧嘴一笑,道:“这才更有趣,难道不是吗?来都来了,你不妨说来听听。”
在漫长的对视中,承渊再次缓缓笑了起来。他道:“进去,然后活着出来。”
季牧挑眉,道:“没有了?”
“我说过,要求本来就很简单。”承渊的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漠,“不过你最好记得,这已是千余年来神域无人能做到的事。”
季牧冷笑,道:“我现在有些好奇了,你这一次究竟想要做什么。”
承渊笑了笑。
他绕过了季牧,推门离去。
……